【人民報消息】香港主權移交十年,爲媒體採訪忙得不可開交之際,金鐘主編約稿,想我談談十年來個人的感想。平時都是寫別人,現在要寫自己,心裏難免七上八下,不知從何落筆。說起香港一國兩制,前前後後專訪不少香港各界人士,都感到一國兩制只是北京的謊言。但回看自己經歷,卻是體驗了一國兩制。十年前,我在大陸,之後兩年來了香港,豈不是一國和兩制? 在兩制之間,最深的印象是兩地媒體報導的不同。大陸媒體的報導自是不用說,視人命爲草芥,即使在SARS期間旅遊去中國媒體也叫你「絕對放心」。後來發現香港媒體的報導也因染「紅」,各家的尺度差異甚大。 剛來香港時,是一個看客,讀着生澀的粵語報導,看着普通話頻道的鳳凰衛視份外親切。之後香港朋友告知,港人根本不看鳳凰衛視,只因是中央電視臺在港的「分臺」,執行的是包裝後的黨的喉舌工作。現定居於加拿大的前趙紫陽智囊吳國光教授曾經着文,描寫中共政權宣傳手法,其中寫到香港媒體對伊拉克戰爭的報導,看得我會心不已。當時美軍已經佔領了巴格達,胡森倒臺,第二天香港報紙全是頭條,鳳凰衛視卻整晚報導不提一字,只是稱「美軍深入了伊拉克首都的某一部份,遇到了激烈的抵抗」。吳教授稱之爲「中共宣傳精緻化」,利用收買滲透的海外媒體爲其宣傳,效果就在於:「被騙者不知道被騙。這是中共以前的宣傳所做不到的,現在我們被騙的時候不知道被騙,我們也不認爲會被騙。」 我於二○○二年底加入獨立媒體──美國新唐人電視臺工作,報導的是大陸和香港的真實訊息,以人權新聞和政治新聞爲主。很快感到,我們成爲中共的眼中釘、肉中刺。這媒體戰一打就是四年多,最沒想到,在前線作戰,鳳凰衛視及其兄弟電視臺── 亞視,不惜肉搏上陣,常常擋着我們採訪的麥克風,不讓在他們的鏡頭中出現,心裏難免詫異。後來私下問問看上去非常斯文的電視同行,原來他們「上頭」有令,不準新唐人電視臺的麥克風出現在大陸觀衆面前,這個讓前線記者充當「打手」的指令,竟然也出現在號稱媒體自由的香港,讓人大跌眼鏡。中共滲透媒體,看來不單是下令報導上設禁區,比如六四、法輪功等,還要媒體人出賣良心,充當特務、打手,實在可悲。 零四年雲集了過百媒體的奧運記者會上,我以新唐人記者身份提問,被中共代表團副團長何慧嫺拒絕發問,旁邊TVB電視記者追問何慧嫺理由,對方無理,閃爍其辭。看在眼裏,心裏百感交集。中共文宣將大陸一言堂一套搬來香港,自然是自暴其醜,但奧運金牌是運動員努力爭取得來的成就,政府有義務善用公帑培育選手。但在中國,這些成就卻成了一個極權政權宣揚 「光榮、偉大、正確的」工具,負起爲中國人民爭光的奧運金牌選手淪爲中共政治工具,真正是中華民族的不幸。 香港記者協會在主權移交十年前的新聞自由調查中說,接近六成的新聞工作者承認新聞自由出現倒退,主要原因是自我審查,其中更有三成承認在過去一年曾進行自我審查,情況令人憂慮。而自我審查主要是在淡化對中共政權的負面新聞上。很多媒體老闆爲了開拓大陸市場,不得不在報導尺度上一再縮減,過濾再過濾。一位資深媒體工作人士稱,香港以前是中國報導的權威,但主權移交後,已經把國際上中國報導的這個平臺一併祭奉,其中《南華早報》副總編輯林和立被炒後,關於中國的深度報導評論已經少了很多。 所幸,還有新唐人、大紀元、希望之聲、自由亞洲電臺等獨立於中共之外的自由媒體,敢於報導大陸的真實訊息。獨立媒體的存在爲主流媒體的報導禁區開了一個希望之口,雖然路途艱難,但大陸老百姓突破網絡封鎖,又或者自由行來香港,都可以看到這些消息。其中《九評共產黨》一書和退黨二千多萬訊息的傳播,也說明了老百姓的人心所向。 媒體肩負的責任在於監督政府,報導事實真相,如果自動放棄自己的職能,這才是新聞人的悲哀。做一個媒體自由人,是我的驕傲。願未來十年,繼續爲新聞自由而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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