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報消息】儘管我們在持續地經歷和承受着暴政的野蠻壓迫,但仍不斷有屬於我們的——被壓迫者的「好」消息傳來。在中共政權以黑社會手段圍堵我全家的第186天之際,我與已「失蹤」了66天的新疆青年孟慶剛取得了聯繫,得知他已安然回家的好消息。今年以來,對我而言,這樣的「好」消息可謂接連不斷,諸如:失蹤了幾十天后的胡佳回到家的好消息,失蹤了幾十天后的齊志勇回到家,失蹤了幾十天后的歐陽小戎回到家,失蹤的趙昕,失蹤的溫海波,失蹤的馬文都、馬亞蓮、田寶成、李艾燕、李淑鳳、張文和、張素靈、莫建剛、蔣美麗、倪玉蘭、王權章等也都回到了家,以致,朋友們戲稱說,今年以來我是整日被「好」消息包圍着。 無論如何,鄒韜都能算是這個不道德制度的受害者,無論是在那逼使他痛苦地吼出「三年不買房」的高得令絕大多數人恐慌的房價面前,還是因他喊出內心痛苦後,所遭遇到的、接連不斷的麻煩和危險的經歷面前。 今天根據全國29省與我一道堅持在每週週六絕食24小時的大部分同胞的意見,我們將今天的絕食作爲對宣導並加入到「三年不買房」民間惟權運動的鄒韜們的聲援和支持。我們29省的、427人同時據此宣佈,我們也加入三年不買房的維權行列,成爲鄒韜們維權中的一員。 在中國,就像房價不屬於經濟因素一樣,喊出對病態房價的無奈或抗議的聲音並不是一個普通人當然享有的自由及權利。因喊出了對官商合體集團在房地產銷售領域的、恣意忘形的不滿聲音,鄒韜遇到了一連串他意想不到的、卻是在這種情形下必然會出現的麻煩和危險。在深圳,警察強行扣留了他前往北京的機票及身份證件,並非法剝奪了他的人身自由4小時,緊接着他莫名其妙地被6名不明身份者非法拘禁數小時。多經周章後,他到了北京。結果到了首都北京,這個原本被他寄予無限希望的地方,他遭遇到的麻煩和危險更是接連不斷,更是令人驚悚不疑。其間,他竟然失蹤5天時間,重新出現後,無奈及更加痛苦的他向外界宣佈返回了深圳(有消息說至今他尚未能返深)。 我不清楚鄒韜們對自己的痛苦和因喊出痛苦而遭遇到的一系列與文明、與法治精神完全不搭界的麻煩及危險境遇有着什麼樣的思考。但我們必須清楚,我們——所有的鄒韜們,是生活在一種野蠻的專制社會里,這是鄒韜們所有的苦悶及苦難的最根本根源。專制社會里只有兩種人組成:野蠻人和奴隸。專制社會權利的病態、扭曲及無所不包、無惡不作是超乎常人想像的。最精闢如前蘇聯一位名人所說的那樣:「當我們驕傲地登上月球進軍火星的時候,我們在政治上仍然是生活在由原始叢林規則主導的石器時代」。以此來揭露今天我們所處的經濟及社會關係狀態可謂更加精闢且精確。 南非的前大主教圖圖在談到種族隔離制度時說到:「我們是一個由受害者組成的社會」。反文明、反道德的專制獨裁製度使得官商連體者經營權利成爲現實和必然。在利益上貪得無厭,在道德上極度作惡的官商合體者,以無所不能的權利製造出從來是高攀向上的房價,使所有買得起和買不起房的中國人都成了受害者。就直接意義上而言,未買房的鄒韜們是受害者,就一次或者是多次買房的則更是積極意義上的受害者。專制權力有一個不被大多數人察覺的功能,那就是對整個個體權利和利益的搶劫功能,那些具有購買能力,卻不得不花遠遠超過市場價值的購買者,實則成了官商合體集團的成功的搶劫對象。從這一意義上講,鄒韜喊出了幾乎所有人的痛苦,這個原來反自於幾乎每個中國人個體經歷中的痛苦,被鄒韜這麼一喊,則迅速變成了整個社會中的一種普遍的、強大的、並迅速成洶湧勢的社會願望。這種被名狀了的、現實的社會羣體怨憤,不僅使多年來橫行無忌的、極高的房價結構性坍塌,還可能演化成爲一種徹底摧毀使官商狼狽合體成爲現實的、本已成了過街老鼠的腐敗權利的基礎。這也正是早已決意成爲官商合體者打手們的警察部門通過非法手段特別關注鄒韜的原因所在。 喊出了內心苦悶的鄒韜,成了腐敗的權利摶捏出高起不落房價的受害者的化身,喊出了受害者痛苦的他,又成了濫用權力的警察們的受害者。鄒韜的麻煩和痛苦實際上是今天每個中國人的麻煩和痛苦,即便是那些具體承擔威脅、恐嚇鄒韜們的警察和特務們。事實上,中國的絕大多數的普通警察,也完全是這種名聲狼藉的腐敗權利的受害者,更是這種病態提高房價的具體受害者,尤以北京爲例,我在北京有不少基層的警察朋友,他們中間能買得起房的幾乎是鳳毛麟角。在北京南城的一位基層的警察朋友,8個月前還來看過我,39歲的他至今沒有結婚,問及緣由時,就一句話:「買不起房」。我居住區的王姓片警,我們2000年認識後,他給我的印象是非常的不錯,後來我們成了朋友。6年來,他一家一直住在我的樓下地下室,而地下室住的幾乎清一色的是外地來北京打工的人們。你問他有無改變居住條件的打算時,他會告訴你,普通的警察靠工資在北京買房是永遠不可能。讓我印象最深的,是朝陽區武警大隊的民警金鴻鵬,其原來在安貞派出所當片警期間,因要結婚無房去找領導求助,領導讓他在自己片區的單位請求贊助解決,後來上級一位領導打擊陷害他,說他收受賄賂。完全不構成犯罪的這位普通民警,儘管經歷了我兩年的無罪辯護,最後因爲北京市公安局原主要領導的批條,最終還是被判處了有期徒刑11年。這些普通的警察無不是這種惡劣的高房價的受害者。但正是這些普通的警察,他們有時卻常年被權利趕至一個一個的強制拆遷的現場,成爲官商合體者的暴力打手,也是形成並維護高房價最主要條件的暴力的基礎。 我們每個人都是一個完整鏈條上的一個個不可或缺的環節,一個個具體的環節上有了問題,即導致整個鏈條發生問題。無論執法者踐踏了哪個具體個體的人權,都是踐踏了全體公民的人權。人們組成社會,建立國家的目的就是爲了維護和促進每個生活在這個國家裏的社會個體的自由和幸福,個體自由和幸福本應當是高於一切利益的價值,但這樣的文明人類的普世價值,卻在我們的社會里是被徹底地顛倒,而且是被極少數人組成的利益集團,完全是爲了自身的不法利益而顛倒的,徹底地摧毀這些不法利益集團的不道德的獲利機制,是永遠解除鄒韜們的煩惱及痛苦的不二路徑。它無需人們採取對自己同樣存在危險的暴力行動,我們甚至無需像鄒韜那樣走出家門的經歷!我們每個人只需要像鄒韜決心要做的那樣——「三年不買房」,即可從容且徹底地摧毀官商合體者苦心經營了多年的高價房市基礎,讓貪得無厭的官吏嘗一嘗萬衆一心的無權利者的力量的可怕和可敬。 2006年5月27日 在有中共特務圍堵的日子於北京的家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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