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報消息】民族主義,對統治階級來說是把雙刃劍,此話不假。這把雙刃劍若利用得恰到好處,能使內憂外患之中的國民高度凝聚起來一致對外,從而緩解國內的階級矛盾,保護統治階級的利益。但用得不好,控制不住,則會引火燒身,輕則令一個政府垮臺一個政權喪失,重則是整個民族的衰落甚至滅絕。以百年前的庚子之亂爲例,我認爲這把雙刃劍給中華民族帶來的災難,較德日兩國人民尤爲慘烈。關於義和團,中外很多專家學者都有研究和著述,旅美學者北明先生在《博訊文壇》的文集中也有專門評論義和團的文章,對中國歷史的,當代的民族主義都進行了客觀真實的評價。 讀過北明先生的文章後,我在此還要追加一點的是:中國的民族主義與當年德日兩國的民族主義不盡相同,中國的民族主義,主要是以農民意識爲基礎的,除了愚昧之外,更多的思想根源是出於平均主義的仇富心理,出於社會分配不公和相對貧困所導致的譟動情緒,與其說是排外,不如說是仇內,比如義和團最初的口號是反清滅洋,後來才變爲滅洋扶清,這次的「西大」學潮愈演愈烈,以至於社會上的閒散人員大量介入,幾乎釀成騷亂,也初見了「反清滅洋」這個猊端。勿庸置言,當今中國民間發動的任何民族主義運動,都不可能有什麼明確的政治目標,它不具備科學性進步性,也不具備革命性和徹底性。這樣的民族主義運動,常常是一哄而起之後,很快就一鬨而散了。 「西大」的反日學潮,表面上看似乎是愛國的,是在維護民族尊嚴。不過,人們至今也沒有看到當天那幾個日本人表演醜化中國人的,能在法律上成立的一件證據,比如照片,錄象,錄音等。再則,日本人敢於在大廳廣衆之下,特別是在民族主義與愛國主義高漲的中國高等學府中公開侮辱中國人嗎?這是有勃於常理的。 日本人辯解道:那天他們表演時身上只有紅心+日本、中國的圖案和字樣,沒有什麼豬頭圖案,他們說自己的表演只是爲了供大家開心而已。但是,以義和團和文革紅衛兵式的思維,把紅心與豬頭聯繫起來倒是很有可能的,以「見到白臂膊就聯想到全裸體」的低級思維方式,豬頭的耳朵和嘴巴還可以想象成睾丸和陰莖。所以,這幾個可憐的日本人,不過是中國特色的愛國思維下的犧牲品。 一百年前的庚子之亂時,義和團憤青們曾指洋教堂中的壁畫爲誨淫誨盜,於是有愛國大臣對慈禧奏曰:洋人將女人的月經穢物塗於使館和教堂的牆壁上,又將女人的生殖器排列在陣地上,所以才令我勇猛的大清軍民攻打不入。這類聯想,演化到後來的文革時,就生出了指鞋底爲反動標語這類荒唐,再到八十年代鄧總設計師的清理精神污染時,出於中共元老們的陰暗心理,乾脆就誹謗人民跳交際舞是跳「光屁股舞」,演出了一幕幕的與時並進的無聊鬧劇,製造出了一樁樁的冤假錯案,而且這些鬧劇和冤案都是「羣衆運動」中完成的,都是中國民衆在極度瘋狂和心理變態下,集體參與的犯罪。由於是集體犯罪,它可以不對受害者承擔包括誹謗罪在內的任何法律責任,也輕鬆地開脫了中共及其把持下政府的責任。 中國民衆今天這種低級的民族主義情緒,對美國人,對日本人,對一切「外國反華勢力」和「漢奸」們點燃了仇恨的烈火,應該說是中共五十多年來愚民教育和長期刻意煽動教唆的結果。中共愚民教育的特點是「一切爲無產階級政治服務」,對歷史進行簡單化,絕對化,唯心史觀的修飾,如義和團運動,歷來就是中共教科書中百分之百肯定的愛國主義。文革是中華民族史無前例的浩劫,其間伴生的「支援世界人民解放鬥爭」的共產主義運動,它給緬甸、柬埔寨等東南亞國家人民造成的災難,也是相當沉重的,但中共巧妙地利用了民族主義這件法寶,不僅開脫了罪魁毛澤東,也卸掉了所有積極參與集體犯罪者的心理負擔。 此前不久的九月中旬,東北工業城市撫順,一埸大規模工潮險些暴發,起因是一名下崗失業工人張XX因上訪「鬧事」被公安活活打死,爲逃脫罪責,當局製造了自殺現場,此事激起了全國範圍的抗議和聲援運動,也使遼寧省的中共大小官員們惶然失措。胡錦濤親自指示:「一定要處理好」。衆所周知,對於民怨和造反,中共及中國曆代專制統治者的慣例都是先安撫後鎮壓,所謂的「處理好」,就是無條件的收買受害者家屬,分化瓦解羣衆組織,結果是受害者家屬在政府賠償五十萬人民幣,一棟別墅,子女出國公費留學和安排鐵飯碗的條件下妥協了,中共僅用了兩天時間,就化解了一埸致命的政治風暴。 面對這起繼孫志剛慘案以來的重大人權事件,我們的莘莘學子們,愛國憤青們在哪裏呢?我們的新聞精英們又在哪裏呢?我們對自己人權的被踐踏無動於衷,對養育了自己的貧苦工農羣衆不關心不過問,反而對聯歡會上幾個外國人的搞笑表演格外關注百般挑剔。我不明白:當一個女人正在被強暴時,對施暴者不反抗不鬥爭,卻對旁觀者破口大罵吐口水,這究竟能解決什麼問題? 爲了政治需要,爲了政權鞏固,爲了轉移日益熾烈的階級矛盾,中共利用其掌控下的輿論工具,不惜煽動一起又一起的仇外民間騷亂,從潑糞事件到羅剛事件,到今天的西大學潮,國際社會和一切有良知的,一切愛好和平的人們看到的是什麼呢?只是中華民族自毀形象的恥辱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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