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報訊】即將於11月5日出版的亞洲週刊評論文章:北京泛政治化對待高行健獲諾貝爾文學獎,有前蘇聯的先例。但歷史總是懲罰政治的干預,而肯定文學的永恆價值。 高行健獲諾貝爾文學獎在俄國也引起強烈反響,尤其對中國官方的表態議論紛紛。《今日報》報道用的題目是《中國的索爾仁尼琴獲獎》,但又稱高不像索氏那樣描寫中國古拉格羣島的可怖情景,而「像魯迅那樣寫小人物的苦難」。文藝界和漢學界人士紛向在俄羅斯的中國人表示祝賀。 頒發諾貝爾文學獎一百年來,俄國有五位文學家榮獲。這五人是:一九三三年獲獎的布寧、一九五八年獲獎的帕斯捷爾納克、一九六五年獲獎的蕭洛霍夫、一九七零年獲獎的索爾仁尼琴和一九八七年獲獎的布羅茨基。這五位得主,不論他們獲獎當時是否保留了蘇聯國籍,但最終都得到了俄國的承認,他們的作品也都收進了中學教科書。 這五位諾貝爾文學獎得主中,帕斯捷爾納克和索爾仁尼琴曾引發較大的政治風波。十月革命後,帕斯捷爾納克曾力圖跟上時代步伐,寫了不少歌頌新政權的詩和小說,但仍然受到嚴厲批判,多年沉默。帕氏一九四八年開始創作長篇小說《齊瓦哥醫生》,以自己一生的追求和心路歷程爲藍本,講述一個知識分子傾心革命,卻受盡磨難、因病倒斃莫斯科街頭的悲慘故事。當時蘇聯出版機構指責他的小說「仇視社會主義」,拒絕發表。 一九五七年,《齊瓦哥醫生》在西方發表,轟動一時。一九五八年十月,瑞典科學院宣佈將諾貝爾文學獎授予帕斯捷爾納克,以表彰他「在現代抒情詩和俄羅斯偉大敘事詩傳統方面所取得的巨大成果」。帕氏立即致電表示感激,「無比感激。激動。光榮。惶恐。羞愧」。世界各界人士也不斷髮來賀電,引起前蘇聯當局極度憤怒。當年十月二十八日,蘇聯作家協會開除他的會籍,稱他接受諾貝爾文學獎「實際上突顯了反動派骯髒的政治遊戲」。當局甚至威脅說要將他驅逐出境。 在一片聲討中,帕斯捷爾納克致電瑞典科學院表示「自願」拒領諾貝爾獎金。他更寫信給蘇共中央和赫魯曉夫稱,「我生在祖國,長在祖國,工作在祖國。離開祖國對我來說就等於死亡,因此我要求不要對我採取極端措施。捫心自問,我也曾經爲蘇聯文學做過一些事,我還可有益於蘇聯文學。」此後,帕斯捷爾納克很少寫作,最後一部詩集《待到天晴時》是他寄希望於明天的泣聲。 諾貝爾文學獎得主索爾仁尼琴一九四五年因批評斯大林被判八年徒刑,刑滿後流放中亞,五六年恢復名譽。六二年經赫魯曉夫特批,他發表成名作《伊萬傑尼索維奇的一天》,開蘇聯文學描寫牢獄生活的先河。六七年,索氏要求「取消對文藝創作的一切公開的和祕密的檢查制度」。七零年,瑞典科學院表彰他「在追求俄羅斯文學不可缺少的傳統時所具有的道德力量」授予諾貝爾文學獎。索氏擔心遭到當局驅逐,未敢出國領獎。 今日索氏是明日高行健? 七三年,索爾仁尼琴記述蘇聯勞改營生活的《古拉格羣島》在巴黎出版,莫斯科當局暴跳如雷,七四年二月以叛國罪將他逮捕,並很快宣佈剝奪他的蘇聯國籍,將他押解出境。索爾仁尼琴輾轉到美國後仍有大批力作問世。九零年即蘇聯解體前一年,當局宣佈恢復索氏國籍。他本人於九四年回國定居。不久前總統普京登門拜訪,賓主共商國是。今日的索爾仁尼琴會不會是明日的高行健呢?(http://renminbao.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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