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運璿被譽爲永遠的行政院長。有臺灣網友說,每當總統大選時,我就會想起孫運璿先生,如果他還活着,就任總統,臺灣不會是今天這樣。
1971年11月時任經濟部長的孫運璿在中鋼成立酒會上。(圖右爲當時行政院長蔣經國,中爲趙耀東。)(《開放》雜誌提供)
蔣中正總統召見孫運璿先生相片。(財團法人孫運璿學術基金會提供)

【人民報消息】(人民報編者按:2020年1月11日是中華民國總統大選日,這幾天是總統、副總統候選人的政見發表會,我們希望擁有投票權的所有臺灣同胞能夠明了孫運璿先生之所以被稱作「永遠的行政院長」的原因。不要辜負了手中的一票。) 孫運璿先生在臺灣經濟發展的關鍵時期擔任了近二十年的行政首長,普遍被認爲是臺灣經濟與科技發展的主要推手,他帶領着一羣傑出的政經團隊,讓臺灣安然渡過石油危機、中美斷交等事件。 他在中共全面打擊臺灣的國際地位時,不卑不亢地發表對中共統戰活動的嚴正聲明,獲得海內外各界的一致讚許。他因安貧樂道的生活態度及一生清廉、平實的風範,被人們尊稱爲「永遠的行政院長」,然而卻因積勞成疾在任內因病請辭,留下了一段未竟之路…… ◎ 讀聖賢書 所學何事 孫運璿於1913年出生于山東一個世代務農的家庭。他在孩童時期,因父親孫蓉昌還在大學唸書,沒有收入,必須仰賴家族接濟,所以與母親就要負擔更多的農務與家務,然而他都任勞任怨,從不喊苦,也因此深得長輩們喜歡。小時的他最期待過年和夏天,這時父親就會回家。父親回家後都會問孫運璿讀了什麼書?將來要做啥?並對他講中國歷史上忠孝節義的故事,如文天祥、岳飛的事蹟。 父親說道: 「我今天對你講,將來你對兒子講,兒子對孫子講,一代一代傳下去,我們才能保持住這個傳統。」就這樣父親在他心裏奠定了中華傳統文化的美德,影響着他一生爲人處事的態度。孫運璿六歲上了小學,當時老師規定要背古文,尤其是《赤壁賦》、《賈誼論》、《出師表》這些傳統的經典文章,這一切對他日後的處事能力有着極大的影響。 孫運璿很用心讀書,年年拿第一,他原本想修習文學,但是當時國事日非,民族危機在即。這時父親對他說道:「讀聖賢書,所學何事?讀了就要爲國家做事⋯⋯」父親的這番話成了他一生的轉捩點,他決定到哈爾濱學習工程技術準備爲國所用。 1927年孫運璿考入哈爾濱中俄工業大學,並以第一名的成績畢業。由於他不願留在當地爲日本人做事,於是到了江蘇省連雲港電廠工作。不久後,對日抗戰爆發,孫運璿南下到國民政府所在地南京,從事後勤的電力工作。他在戰火密佈的情況下,從事搬遷廠房以及供電的任務,常常忙了數個月都沒能好好休息,其艱苦的付出不亞於在前方第一線的戰士。 抗戰勝利後,孫運璿原本依令要與著名礦業工程師張莘夫等人一起去遼寧做戰後接收工作,卻因臨時接到電話,須要接待幾位美國工程師而作罷。不久後,傳來張莘夫在東北遭中共殺害的消息,原來當時東北已陷入共黨勢力,中共對民國政府官員恨之入骨,張莘夫遇害後,中共更揚言來一人就殺一人! 孫運璿後來回憶道:「一通電話,改變了我一生的命運,如果那通電話晚來十分鐘,我上了飛機,如今不是身陷匪區,就是早已昇天。」此事件後,孫運璿到臺灣負責修復臺灣電力系統,這一離開就終身未踏上故土,1947年與父親孫蓉昌短暫相聚後,就此與身在中國大陸的父親永久別離。 ◎ 公僕典範
孫運璿(右四)與當時負責修復 臺灣電力的工專學生合影。
在臺灣的孫運璿,帶領着幾百位工程師與職校學生,在短短的五個月內就復原了遭戰亂損壞的供電系統,打破日本工程師「臺灣將黑暗一片」的預言。 不久後,國民政府搬遷來臺,當時臺灣物資奇缺,在國際上更是孤立無援,1951年初外匯存底將近枯竭,臺灣銀行開出的信用狀已被國外銀行拒收。時任總工程師的孫運璿出面奔走,最後成功向美國西屋公司借貸了200萬美元得以完成烏來水力發電所、臺灣東西部配電聯絡線等各項設施,之後的二十餘年間他一路打拼,執行「鄉村電氣化」、火力發電政策,使臺灣電力普及率接近百分之百,超越當時的日本、韓國。 六七十年代,國際政經局勢驟變,中華民國被迫退出聯合國,之後面臨日本、美國等強國一一斷交,又經歷了兩次石油危機。其間孫運璿前後擔任交通、經濟部長、行政院長等重要職務,在任內果斷因應變局:他一方面發展農業,一方面積極提升工業技術,大力拓展外銷市場以及成立「工業技術研究院」、「新竹科學園區」,將臺灣打造成「科技島」。他在擔任行政院長期間,臺灣的國民所得成長三倍,經濟成長率更高居世界第一,被譽爲經濟奇蹟。 除了經濟成就外,孫運璿不凡的人格操守,也留下許多感人的小故事: 在臺來投靠他的親族成員多達十七人,開銷龐大,長官曾體恤他,想要多給他津貼,但都遭到婉拒。他堅守三不政策(不應酬、不剪綵、不題字),也從不與企業主私下見面。曾經有位部屬拿了只自己養的母雞贈送,但是孫夫人堅決不收,兩人在拉扯間,母雞居然當場生了個蛋,最後只得破例收了一個雞蛋。 日後,當孫運璿因病退休,原想兌現自己曾經承諾夫人「一生一定要帶她遊尼斯(法國)一次」的約定。此唯一一次的旅行行程,由出版其回憶錄的天下雜誌董事長殷允芃女士協助安排,卻因爲孫家無法提出個人十萬元存款證明而無法得到簽證,最後在多方人士奔走協助下才能成行。這些事蹟爲人所津津樂道,也成了公務人員的廉潔典範。 ◎ 慧眼洞察中共陰謀 在孫運璿任行政首長這期間,中共也不斷地在世界各地滲透進行統戰宣傳,1979年1月1日中共人大常委會發表《告臺灣同胞書》,對外宣稱要與臺灣進行和平談判。發表後,總統蔣經國表明立場,重申反共國策,在接受德國《明鏡週刊》記者德薩尼訪談時表示:與共產黨談和,無異「與虎謀皮」。 當年的1月12日,孫運璿於行政院發表《對共匪最近各種統戰活動的嚴正聲明》,在演說中他強調,中共與美國建交後,不斷以各種統戰伎倆滲透世界各國,瓦解全球自由之士的反共團結;並以過去的歷史強調,在中華民國的建國之初,中共便一直扮演着破壞性的角色,而臺灣扮演着未來重建中國,建立中華文化中理想的大同世界的角色。他同時提醒人們中共所謂的「和談」的本質: 他說道: 「我們必須進一步地指出,在這數十年,政府從事建國與統一的奮鬥過程中,共匪也一直扮演着分裂性的角色。不僅在行動上處處阻撓破壞我們建立民主自由統一中國的努力,並且引入馬列主義,仿效蘇俄制度,建立武裝叛亂的政權。凡此種種,都是所有中國人所深知而極感痛心的事實…… 「共匪所謂的『和談』,乃是他們『階級鬥爭的另一種形式』,說穿了就是『誘降』的策略運用,共匪在他侵奪臺灣的策略運用中,原有分階段的安排,而『和談』不過是企圖最後以共產方式赤化全中國的一種手段,也就是要我們生活在自由天地中的中國人民,放棄我們目前所擁有的生活方式,犧牲我們現有的幸福與財富,拋棄我們所享有的平等、自由、受益和參政的權利。同時,斷絕了中國大陸人民重獲自由的希望…… 「歷史告訴我們,相信共產黨謊言的人,都只落得悲慘的下場。波羅的海三國的被蘇俄併吞、大陸的淪陷、越南的淪亡,都是我們記憶猶新慘痛的教訓。今天我們不能做一個爲自由而奮戰的鬥士,明天我們就會淪爲漂流海上的難民。」 孫運璿的這番談話得到了海內外的高度重視,各大媒體紛紛轉載並發表社論。 之後,中共仍不斷進行統戰,影響美國的對華政策。孫運璿深知過去政府對中共的「三不立場」是對的,但必須用其它的說法說服國際社會,因而又在中美學者議閉幕茶會中提出:海峽兩岸的問題是「中國問題」而不是「臺灣問題」。 會議中同時提醒與會學者──中共擅長以談判來創造假象,實際上談判只不過是中共鬥爭的一種方法而已。他引用美國前總統甘迺迪的名言「美國絕不恐懼談判,但絕不在恐懼中談判」,以及雷根總統所說的「美國唯有居於強有力的領導地位,始從事談判」,暗示美國應繼續在軍事上協助臺灣,這高明的論點讓議場中響起熱烈的掌聲。 ◎ 復興傳統文化 成未竟之路
孫運璿任內,規劃了臺灣發展 積體電路的科技藍圖與未來。
1984年2月,孫運璿因公務過勞突發腦溢血(中風),自此不得不離開公職,許多未遂行的政策就成了他的遺憾,其中令他最念茲在茲的就是文化建設,這或許來自於他父親當年提點他的「讀聖賢書,所學何事?」以及他自小就想研究國學的心願。 1947年,孫運璿的父親孫蓉昌曾來臺灣小住一段時間,但因戰事急迫而趕回山東老家探親,父子在基隆港一別後再未見面。之後,因孫蓉昌曾在國民政府當官,兒子又在臺灣任要職,因此在中共建政後的歷次政治運動,如鎮壓反革命、三反五反、大躍進等等運動中,孫蓉昌都被列爲整肅的對象。年邁的孫蓉昌最後遭中共當局下放到農村打鐵,在迫害中離世。 在臺灣的孫運璿得知父親去世的消息,留須髮戴孝百日,表示爲人子的悲哀。在他宣誓就職交通部長當天下午,就在家裏院子的樹下設下父親靈位,焚香默禱,感謝父親的教養之恩。他說:「我永遠記得父親說的那句:『讀聖賢書,所學何事?』」 這是南宋民族英雄文天祥在從容就義時刻留下的一段話,文天祥所演繹的「忠」影響了後世無數的人們,孫運璿與他的父親也深受啓發並奉行一生,他公忠體國的表現也以此爲基底,孫運璿在行政院長的任內,也一直想從事文化的復興。 他成立了文建會,也在各縣市設立文化中心,然而成效有限。他日後接受媒體採訪時總是對社會上金錢至上、功利主義等種種變異文化感到憂心,他認爲雖然臺灣有了舉世聞名的經濟奇蹟,卻忽視了爲人的根本素養,傳統的美德,晚年的他多次自問道:「我們那一輩是不是對經濟發展走得太快?太急?」 他仰慕的是蔣介石總統任內推行的「中華文化復興運動」。他建議教育部將傳統的儒家思想加入到小學課本,還要成立公共電視臺推行中國傳統固有文化,甚至辦專業學校,廣邀世界各國學者研究孔子、孫中山,然而都力有未逮,最後他因病辭職,這一切構想都未能實現。2006年2月,他因併發症於臺北病逝,享壽92歲。 他的未竟之路,只能期待後人去完成。△ 參考資料: 《孫運璿傳》楊艾俐著 天下雜誌 1989年出版 《經驗與教訓:爲何絕對不能與共匪談判》 新思潮出版社1979年出版 (轉自大紀元 原標題爲《孫運璿的未竟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