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20日,陳光誠在紐約大學接受紐約時報專訪。
【人民報消息】農民無法生存,中共就無法生存。
6月3日,BBC報道說,何培蓉(網名珍珠)因爲幫助陳光誠,獲得由王丹等海外民運人士主辦的中國人權獎。該獎評委會在新聞稿中表示何培蓉長期關注被地方政府軟禁的維權律師陳光誠。在獲知陳光誠逃脫控制之後,「何培蓉女士用勇敢決然的行動闡釋了作爲一個普通公民在當權者挑戰人類人倫,道德,法律底線時,應盡的道義責任。」
◎ 陳光誠還是陳光誠
6月18日,BBC 報道說,《華盛頓郵報》的署名文章講述了中國盲人維權人士陳光誠如何適應到美國後的新生活。
每週五次陳光誠在紐約大學法學院一名英文老師的指導下學習英語。學英語的臨時課本是美國的《獨立宣言》。
《華盛頓郵報》的文章說,對於沒有任何英語基礎的盲人陳光誠來說,236頁的《獨立宣言》可以說是太難讀了,但它的內容對陳光誠來說則能引起深深的共鳴。
陳光誠認爲《獨立宣言》中的理念是指導他今後工作最重要的內容。因此儘管艱澀難讀,陳光誠仍是堅持不懈,把內容化整爲零,變成容易掌握的小段。
今天,41歲的陳光誠和家人仍在逐漸適應在美國的生活和環境。在山東農村,他們被監禁在一間小屋裏,周圍是看管他們的層層人牆,這些人想打就打、想罵就罵,沒有人可以靠近他們。那是個人間地獄。來到紐約曼哈頓,他們住在一個有三間臥室的公寓,還有圍繞在他們周圍的教師,法學教授,公關管理,翻譯和保安。真是天壤之別啊。爲什麼中共國要花數億民脂民膏去折磨一個爲婦女維權的盲人律師,而美國卻要如此厚待這個與美國人不沾親帶故的陳光誠呢?其實,中共各級官員們把親屬子女紛紛送到美國,已經給出了答案。
《華盛頓郵報》的文章說,陳光誠認爲英語是開啓他新生活的鑰匙。掌握英語才能讓人明白他要表達的意思,也才能使他了解美國的司法制度。
陳光誠的妻子袁偉靜在中國曾學過一些英語。現在她也加入了每天給陳光誠的兩小時英文課,並旁聽陳光誠上週剛剛開始的法律課程。
陳光誠的法學課程是紐約大學的法學教授孔傑榮(Jerome Cohen)親手爲他編制的:從獨立宣言到美國憲法。
陳光誠表示希望在美國的學習結束後回到中國。陳光誠還是陳光誠,他沒有因爲美國提供給他優越的生活條件和學習環境,而忘記自己應負的歷史責任。
◎ 中共官員不敢做對的事情
6月20日《紐約時報》曾獲普利策獎的記者 Ian Johnson(張彥)在紐約大學的一間教室裏採訪了陳光誠,並於6月26日發表了該採訪對話,題目爲《Pressure for Change is at the Grassroots』: An Interview with Chen Guangcheng》。
接受採訪時,陳光誠透露,在紐約大學科恩教授的幫助下,不久將開始學習殘疾法,他希望等他回國後可以幫助改善中國殘疾法。
張彥問:你如何解釋中國官員經常無視中國自己的法律?是否是因爲沒有檢查制度,所以官員以爲他們可以做任何事情而不會有任何後果?
陳光誠一針見血的談到了這是制度的問題,他說:也是因爲他們不敢做對的事情,不敢不做錯的事情。中國的警察和檢察官,你覺得他們不懂中國的法律嗎?他們肯定懂。但是,這些人非法關押了我。他們都知道(他們做的事情是非法的),但他們不敢採取行動去糾正。他們做不了。爲什麼?一個新華社記者來看過我兩次,他爲此丟了工作。所以你可以看到,你一旦進入了這個制度,你就要變壞。如果你不變壞,你就無法生存。
◎造成中共不可救要的兩個原因
張彥又問道:中共官員的這種態度是從哪裏來的?
陳光誠非常犀利的說:一個重要的因素是無神論教育體制。另一個原因是官員爲了自身利益,放棄良知和道德。中共不希望官員講出真相,所以官員不敢講。如果講了真相,他們怎麼能獲取最大的好處?如果他們要想獲得自身的利益,那麼就要聽黨的話,配合黨的需要去說謊。
記者問:中國人經常說有精神危機,就是說,在中國的人爲了出人頭地,沒有什麼不能幹。
陳光誠糾正他說:你說的不全對。你統稱爲「中國人」,那不對。如果說是「那些公僕」就完全準確。在農村,人們仍然遵照傳統美德和行爲方式。
記者問:中國政府是否需要某種政治改革或美德改革?
陳光誠不認爲傳統美德和行爲方式與共產黨的改革有什麼關聯。他認爲中共動不動就打出「改革」的口號是不得已而爲之,「因爲社會在發展,信息的傳播逐漸變得透明。人們對善良的渴望,和深植在人們骨髓中的根深蒂固的良知,不會被暴力破壞。中共無法阻擋歷史潮流」,所以用「改革」的口號來增加人民的希望,緩解中共死亡的速度。
◎ 農民無法生存,中共就無法生存
陳光誠說:外國人經常關注中國城市的精英。如果那樣做,他們就完全誤解了現代中國。過去一年間最重要的事情來自農村。
他說:西方人喜歡培訓地方官員,讓他們懂法。但是,當情況出現改善的時候,不是因爲官員的素質提高了,而是因爲普通人掌握了法律並推動了事情的發展。例如,躲貓貓事件,孫志剛事件,2008年地震壓死學生事件,或甚至我的事件,它們都是因爲普通人的推動,推動改變。所以說這種要求改變的決定性壓力是在基層。
記者問:你認爲城市化進程是否對人民有利?他們可以搬到城裏,賺更多錢。
陳光誠非常堅決的予以否認:不,我不認爲有利。現在它是一種盲目的城市化。城市隨着時間推移自然會發展。現在他們想要一次做完。現在城市化主要的事情是讓經濟統計數據看起來不錯,提振經濟。
記者問:城市化一無是處嗎?
陳光誠沒有一概否定,他認爲農村城市化對於那些去城裏工作的人有好處。但是,現在把村莊變成城鎮,就對農民沒有什麼好處。村莊裏的人們通常靠普通的勞力過活,如田裏勞動,養鵝,或養魚之類的。現在是怎麼做的?他們把村莊變成了塔樓,這就是村莊剩下的全部。土地給了官員控制的房地產項目使用。這些(村莊裏的)人要到哪裏幹活呢?這怎麼能行呢?
當佔全國絕大多數人口的農村人無法生存的時候,共產黨的生存就發生了危機。人民隨時都會起來推翻它。
◎ 爲何每次高層都向周永康屈服
陳光誠說:國外的人看中國的人權情況,他們主要看那些知名人士的情況。但他們不知道對普通百姓的侵犯。你知道我的情況,但是你不知道中國數量巨大的殘疾人的情況,或被欺負和虐待的婦女的情況,或孤兒的情況。你大概所知很少,或只知道其中的幾個。但,這就是爲什麼官員們如此害怕的原因,因爲他們知道問題的真實程度。他們極度害怕人們組織起來。現在農村情況非常微妙。這就是爲什麼他們不斷地採取關押等手段。他們甚至都不找藉口,就是那樣做了,因爲他們是如此害怕。
陳光誠說到點子上了:爲何每次高層都向周永康屈服,都給予政法委那麼多錢和權力,因爲他們知道迫害人民的真實程度,他們極度害怕人們組織起來,推翻共產黨的統治!
紐時記者問:所以,官員們清楚農村的緊張情況?
陳光誠對中共滅亡的結局看的非常明白,他說:領導人做不了什麼。中國有句古話「上樑不正下樑歪」,他們的兒子、女兒已經搬到了海外,只有他們自己在中國工作。他們怎麼能說服別人?他們上下一起非法斂財、一起腐敗。他們不會互相指責。但他們非常清楚,如果這樣下去,他們會被摧毀。
於是,世界看到的就是中共在國內更加殘酷的鎮壓,和在世界上更加瘋狂的撒錢。因爲中共害怕自己被國人推翻。
◎ 陳勝、吳廣揭竿而起
紐時記者接着問了一個多餘的問題:今秋十八大後,情況會發生變化嗎?
陳光誠一個盲人,卻看的比很多人明白:每一個領導人都不同。但是,即使他們不同,他們不會主動對人民放棄權力,除非人民自己去抗爭。
這個問題已經說的很透了。
紐時記者追問道:「你是說人民自己要去抗爭嗎?」
包括奧巴馬在內,很多西方政客非常害怕中國人民起來抗爭,因爲利益所致,他們還想與中共繼續交易,他們不希望中共倒臺。這一點高智晟看的非常清楚。
陳光誠說:這不是說責任在於普通百姓,但是他們在逐漸覺醒。他們清醒地目睹了社會的各種變化。所以這就是爲什麼我說,中國社會不可避免地會發生改變。問題是如何改變。
陳光誠還埋怨說:現在中國使用手機的比例很高,但是農村能上互聯網的還很少。所以我認爲外國廣播公司停止對中國短波播放是個錯誤。過去,我們經常收聽德國之聲,加拿大國際廣播電臺,當然還有美國之音。但是,這些國家正在計劃縮減甚至取消這些服務。這表明,這些人不了解中國農村的情況。
也許是不了解,或許是已經被中共「和諧」了。如果一個西方政府想繼續維護中共的血腥獨裁專政,那他們什麼事情都會做的出來的。所以,把希望寄託在誰的身上都不行。自己家裏的事情得自己去想辦法搞掂。
翻翻史書,陳勝、吳廣揭竿而起,已經在提示我們,當中共逼的人民橫豎是個死的時候,那中共的死期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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