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22日晚,周永康的名字出现在了新闻联播中:致信在上海召开的全国政法宣传工作会议,诡异的是新闻既没有图像,也没有声音,就连一张周的照片也没有。且不说这种不符常规之举,单说致信内容就与三日前其在中央政法委员会第22次全体会议上的讲话截然不同。(见前文《周永康新闻联播“露面”为哪般?》讲话肯定了政法委的成绩,表明了他与胡温绝不妥协的态度,而致信则首先就肯定了胡锦涛的领导,并按照胡温的调子,强调“面对新形势”,要“深入宣传社会主义法治理念”,要“更好地满足人民群众对政法工作的知情权、参与权、表达权、监督权”。是什么让周永康发生了这样的转变?还是有人冒周永康之名写了致信?
大概是海外媒体和中国网民从中品出了不同寻常的味道,周永康的露面不仅没有将周“出事”的传言遏止,反而让人们更加确信从19日晚到22日间,中共内部一定发生了什么骇人听闻的事件,而这与周有关,不过胡温业已控制局势,但因为事关重大,胡温为了维护中共形象,从中共维稳大局出发,不想在定性之前为外界所知,因此又有了周永康的二度、三度露面。
3月23日,周永康蹊跷地会见了印尼外交部长马蒂,以其政法委书记的身份会见他国外交部长,显然有些不伦不类,但中共刻意为之,还是为了让外界陷入周并未出事的迷局。
更有趣的是,3月26日全国政法委书记首期培训班在京开班,周永康出席了开班式并讲了话。周永康在讲话中,首要强调的是把好政治方向,即各级政法委领导要毫不动摇地坚持党的领导(注意:不是如前的以胡锦涛为核心的党中央的领导),要切实增强政治敏锐性和政治鉴别力,在大是大非问题上同党中央保持高度一致。其核心是要各级政法委领导认真研究现实问题,切实解决好“干什么”、“怎么干”的问题。
细品周永康的讲话,既可以解读为周与胡温保持一致,要各级政法委听从胡为核心的党中央的领导;又可以解读为周的暗示,即要认真研究现实问题,认准方向,看是跟胡的党中央走,还是跟江周另一个党中央走。
我们无法知晓这个讲话稿究竟出自谁手,但以中共官场向来的双关语风格看,参加培训班的几百名政法委领导对于如何解读都早已了然于心。不过,我们知晓的是,周永康和轮训的政法委书记们也知道,这个培训班根本不是周下令安排的——这从其19日会议上无只言片语涉及到就可推知,而是胡温跳过周永康,于21日突然以政法委名义宣布的,而且首批培训班安排十分迅速,即在胡锦涛出访的当天26日开班。而有消息指,首期培训班人员都是周永康在政法委、武警部队系统的心腹。由于他们目前私下接触并不方便,周借发言之机露弦外之音给心腹听,也是难为其了,而这又恰恰说明周的行动“不方便”,至于这样的“不方便”是谁强加的,应该是不言自明的。
从事态发展来看,一方面,在王立军出事引发的中共内斗白热化的情况下,胡温可以跳过周永康发布其不知情的命令的前提只能是周被控;另一方面,考虑到周在政法委系统树大根深,余党众多,并依旧可以调动武警力量,胡温这才将其心腹调入北京轮训,同时根据消息,3月20日北京政法委处级以上官员已被集中在北京附近“集训”,实际上是变相看管、变相扣留。胡温此举正是为斩断“不方便”但依然有一定活动能力的周永康调动各地武警力量的那只手。
而在胡锦涛出访期间,为了不让周永康再闹乱子,不让事态进一步扩大,胡温想必早已进行了周密部署,包括军队调动、北京卫戍以及对周永康和其死党的监控。因此,周的公开出镜并非表明其咸鱼翻身,而正是其受控的征兆——即便其在几天后还照常在新闻联播露脸。
此外,从表面上看,受制于胡温的周永康似有臣服之意,否则,不会同意以某种别扭的方式出镜。或者可以推测,因为19日晚的事件和王薄问题,周永康业已有可以置自己死地的把柄掌握在胡温手中,而不得不在表面上臣服,但以其凶狠的性格,暗中积蓄力量,寻找时机,也并非没有可能。显然,胡温若不加快处置刚刚玩完的周,让其暗中联络死党,让其有咸鱼翻身的机会,那胡温只能是自食其果,也必将后患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