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末時，繼母的父親，也就是我的外祖父，在衙門當差。一天他奉命到偏遠的農村去辦差，往回返時，離客店還有一段路天就黑了。外祖父手裏拿着棍子探路，可是走着走着，前面出現一道無形的牆擋住了路，棍子能探出去，腳卻邁不出去，前後左右都如此，這樣不知不覺就被圈到了墳地裏去。鬼魂們折磨他，還把土塞進他的嘴裏，直到頭遍雞叫，它們才匆匆離開。
好心人救了外祖父，把他送回家。自此，外祖父病倒了，家人百般救治無效。終於一天外祖父死了。在親人悲痛的哭聲中，外祖父卻解脫了似的興奮的走出家門，他遇到自己的舅父拎着東西來了，外祖父打聲招呼，舅父卻沒有理他。外祖父也管不了那麼多了，飛一般的向前跑去。
外祖父看到了他死去的父親，如生前般還做文書工作。他的父親說：「你到這兒來幹什麼。快回去！」
外祖父走到原本冷冷清清的城隍廟附近，卻看到了一派繁榮的集市景象，許多攤位，賣什麼的都有，很熱鬧。他口乾舌燥，想買點涼粉吃，一摸兜，沒錢，就沒買。
外祖父又走進一個門，在門口看見了早已去世的鄰居老太太，她被關在一個木籠裏，兩個乳房插着燃燒的蠟燭，溶化的臘流在乳房上，燙的她發出悽慘的叫聲。鄰居老太太看見外祖父就說：「你給我家捎個信，讓他們給我送錢來，我好打點打點，我實在遭不起這個罪了。」他答應了。
外祖父再往裏走，場景十分可怕，有下油鍋的，有被鋸拉的……，他恐懼了，轉身就往外跑。路上，一個騎馬的官員迎面而來，抽了他三鞭子，說：「趕快回去，你媽找你呢！」外祖父這才往家跑，一進家門，一家人還在圍着他哭呢。
外祖父死而復活，親人們轉悲爲喜。外祖父向自己的母親說了鄰居老太太的情況，他母親說老太太就是乳房潰爛而死的。母親告訴鄰居老太太的家人快去燒點紙。外祖父說到騎馬的官員抽了他三鞭子的事，母親說：「那是竈王爺，我燒香磕頭求他讓你活過來。」
繼母經常唸叨外祖父親身經歷的這件事情，說：「我相信有鬼神存在，這是我父親親身經歷的事情。人不能做壞事，做了壞事終會遭報的。共產黨怎麼宣傳無神論我也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