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德華先生在中國逗留了四天時間。其間擬與我見面的安排被人人都能猜中的原因阻絕。我這裏並未有對當時的愛德華先生的不敬之意,最終獲悉了已安排好的雙方見面被迫取消的資訊時,當時正和胡佳夫婦在一起的我的心勢是平靜如水。恕我直言,我並不看好與那些已完全可被視作是唯利是圖的,當然看上去卻個個都絕對算得上是道貌岸然的西方政要們見面,對推進中國人民的人權與民主進步事業的價值。因爲,中國人民在近三十年的時間裏,即西方國家和中共法西斯暴政進行了近三十年的人權對話的過程中,從猶過江之鯖的,多得難以數得清的西方國家政要那裏看到了太多的虛僞、虛假,以及他們在利益面前是絕一色的不能挺起道德及良知的脊樑骨的嘴臉。
這不,在剛剛過去的,5月25日在奧地利結束的歐盟與中共的第21次人權對話的鬧劇中,聽完了中共對「現在是中國歷史上人權最好的時期」的謊言陳述後的歐盟,竟荒唐的又對人權惡棍中共「在人權領域取得的進展和成就予以肯定」。歐盟在這樣鬧劇中的煞有介事,且是第21次的煞有介事,再次暴露了他們在道德上是持續地,無底線地墮落,以及他們實際上早已淪爲中共暴虐文明,殺伐人權的遮羞器物的可悲角色。
我極少爲某一個政治家或某一事件去喝彩。我深知,今日的人類社會最不缺的就是這方面的資源。以至在最近美國國會以421票對0票通過的對我個人的聲援決議後,我不但沒有一句感謝的話,反而發表了對美國議會及美國政府刻意迴避在當今中國的,實爲是在當今整個人類社會里的,深涉最爲慘烈的人權災難的法輪功修煉者羣體被中共血腥鎮壓的災難,而徑直將關注的目光投向因爲爲那個更大的被殘酷迫害的羣體吶喊而遇到了一些麻煩的我個人的命運的批評。我批判之:這實在不是一個爲至上的人性及良知價值所進行的安排,而又是一次完全符合既定政治利益的,粉飾道義顏面的,技巧性的安排。
對於我的這些言論,國內的一些智者、甚至可被視作是道德批評家者指責我是「太狂妄」,有人甚至在郭飛雄先生面前指責我是「狂妄到了極點」。對於這樣的指責我是不太能認同的,我們絕不能配合,更不能鼓勵那些西方政客們,在中共殘酷壓迫中國人民的基本人性及自由權利的極度艱難的惡劣境遇中,展顯他們的諳熟的政客伎倆。
西方的政客們是低估了中國人民的判斷智力。當中國人民清晰地認識到:在他們與中共玩弄了近三十年的「人權對話」遊戲過程中,當西方政客們已明確地、持續地看清了中共專制政權從來即是把好話說盡,壞事做絕時,仍興致濃烈地與早已被十三億中國人民唾棄的中共法西斯暴政繼續玩弄這種「人權對話」遊戲時,凡有點骨氣的中國人,都是不會再特別看重與西方政客們安排見面對中國人權實際改變的價值,這已是越來越多的中國人的常識。
然而,愛德華在中國所行的,及其離開中國大陸後的率真言行,改變了我們這樣的常識。與我們多年來看到的,幾乎是千人一面的西方政客完全不同的是,作爲一個龐大的、超國家主體的歐洲議會的副主席,作爲一個南亞問題的專家,作爲一個世界知名的政治家,愛德華是當今人類的所有到訪過中國的政要中,第一次,也是迄今第一位親自面見大陸法輪功受害者,親自調查了解中共野蠻鎮壓法輪功修煉者血腥真相者,也是親自調查了解中國大陸的其他底層民衆在中共野蠻暴政統治下的生存及惡劣的人權境遇者。更爲可貴的是,愛德華先生的知名政要身份,沒有像人們普遍看到的那樣,成了其講述真相的桎梏。可敬的是他直言不諱,向國際社會講出了他所看到的所有真實。對中共暴政反人類、反道德的邪惡本質的直言以陳,讓人耳目一新,他的名字也在一夜之間爲無數的中國人銘記。
愛德華先生對於推動中國人民自由民主進步事業的價值顯然不應止於他在中國大陸期間的所言所行。我們對愛德華先生對中國人民自由民主進步事業的幫助價值的期望才剛剛開始。他的政要身份,他的道德勇氣,他對共產專制政權共有的邪惡本質的清晰認識,以及他在政治家中稀缺的率真個性決定了我們這種期望的價值。
在今天的中國,對共產專制的邪惡及恐怖本質可謂是人人心知肚明。但正是這樣的邪惡和恐怖又讓絕大多數人不敢面對真相,揭露真相,並勇敢的去改變這種罪惡。這樣的,對於專制邪惡本質的恐懼羣體中,也包括了像溫家寶這樣的一大批體制內的中國人,而另一個對共產專制邪惡本質心知肚明的更爲龐大的羣體即是西方民主陣營。
對於共產專制邪惡本質心知肚明,在這一龐大陣營裏可謂歷史悠久,即衆所盡知的是,他們對之心知肚明的歷史可追溯到冷戰時期。那時的西方民主陣營視共產專制猶惡魔一般。今天,這個陣營同樣心知肚明的是,猶惡魔般的邪惡,從來就是共產專制的絕對本質。但今天,這個陣營卻幾乎絕一色的成了仍然進行着邪惡的共產專制殘酷統治的中共的座上賓。這不僅表明了西方民主陣營的價值不再那麼高尚,而且徹底走向墮落。他們在與中共的勾肩搭背中已成了中共暴政統治的固定的分贓者。人權對話的把戲成了分贓者自我感覺良好的華麗的遮羞布。
西方民主陣營爲中共暴政迄今的,從不間歇的絞殺人性,人權的暴行無不歷歷在目。但他們從來都是看客的角色,實在已發生了的,像89六四那樣,在全球的衆目睽睽之下的大屠殺,他們所行的也不過是羣體的怒吼而已,怒吼一經停息,他們又成了這個嗜殺成性的殘暴政權的座上賓。一個幹出了六四那樣驚駭人世的、卻至今不但死不認錯、且與17年前毫無二致的繼續用各種恐怖手段打壓被殺害者親屬的政黨,一個至今拒不停止對法輪功修煉者羣體血腥鎮壓的毫無人性、毫無理智的殘暴政權的本質,西方政客有幾個不是心知肚明呢。但他們卻清一色地選擇了裝糊塗。裝作他們是對之一概不知,爲了向世人證明他們這種一概不知的真實性,他們還會不時的玩弄出像最近歐盟對「中共在人權領域的進展和成就予以肯定」的這樣的骯髒把戲。
愛德華先生的道德勇氣及巨大的作用可以體現在:他可以利用他的身份向那些假裝天真的西方政要們當面講真相。把我對中共非法野蠻鎮壓法輪功暴行的三封公開信的各種相應的譯本就隨身帶在身上,適時交與那些和他見面的西方政要們,把中共活體摘取法輪功修煉者器官的證據材料當面交給他們。不再給他們裝糊塗的任何藉口和機會,努力喚醒他們的良知及對人類文明明天價值的應有責任。爲在人世間徹底根絕野蠻的共產專制暴政的邪惡統治而共同發揮作用。
2006年5月29日 在有中共特務包圍的日子於北京的家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