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大紀元記者馮長樂採訪報導,89年「六四」發生的時候,徐永海已經大學畢業在北京回龍觀醫院當精神科醫生,那年他29歲。他和北京缸瓦市教堂的幾十個年輕的教友,在劉煥文組織帶領下,走上北京街頭,多次前往天安門廣場聲援學生。血洗京城的那一晚,徐永海說:我顫慄着爲傷員縫傷口到天亮。
* 走上了北京街頭
80年代那時候北京教堂剛剛對外開放,信仰基督教的人在社會人羣中還是比例很小。我們缸瓦市教堂做禮拜的人也就是百多人。年輕人就更少了。即使少,我們也要盡我們基督徒的社會義務。於是89年的5月12日我們在劉煥文的帶領下,以我們教會的名義舉着我們教會的標誌,走上了北京街頭遊行,聲援大學生反腐敗。劉換文當時是「工自聯」(首都工人自治聯合會)糾察大隊總指揮。5月20日北京宣佈開始戒嚴,我們進行了最後的一次集體遊行至天安門廣場。
* 坦克車駛入天安門廣場
6月3日晚上9點多鐘我到了天安門廣場上,看到第一輛坦克車駛入天安門廣場。當時聽有人說,西邊(指長安街西邊)警察和軍隊正往這裏來,已經開始行動。於是我就往西邊走,10點半到11點,我走到了西單路口,突然街上的路燈全都熄滅了。看不到一點亮光。大約有十來分鐘後,我就聽到了槍聲,開槍的聲音由遠而近,聲音越來越大。這時西單路口好幾輛作爲路障的汽車被人點着了,火光熊熊,老百姓都奔有火光的地方去了。
* 「六四」午夜12點到凌晨5點,郵電醫院死亡23人
過了一會兒,我看到從木犀地方向跑過來很多民衆,有的已經受傷了,鮮血淋漓,老百姓驚慌失措四處亂跑。我就跟着大家送傷員,我們把傷員送到西單附近的郵電醫院。從六四午夜12點到凌晨5點,我度過了另我刻骨銘心的最痛苦的時刻。
我看到當時源源不斷的傷員的被民衆送到這個醫院,揹着、抗着、抱着、拖着、樓上樓下,樓裏樓外全滿了。200-300多張床位沒多久在都擠滿了。傷員血肉模糊、哀號不斷。
徐永海哽咽着回憶起他當時目睹的慘狀:一個人胳膊上一個大洞,連着一點肉,骨頭已經斷了;一個人後脖子上捱了一槍,已經死亡;有姐弟倆一起來,結果弟弟還沒有等到救治就斷了氣,姐姐這個哭啊,她特別痛苦……我當時也很痛苦。到我離開醫院的時候,已經死亡23人。我現在回想起來這些,非常痛苦,我真的很不願意去回憶……當時我是滿身、滿手都是鮮血……
* 我的淚水一次一次奪眶而出
我沒有想到一個向來標榜「共產黨的軍隊是爲人民的軍隊」、「人民的子弟兵」居然真的向人民開槍。看到這無比慘烈的事實,我的心在顫慄。我毅然決然留了下來救傷員,並找到郵電醫院的值班醫生,亮出我的工作證。說實在話,當時我在回龍觀醫院精神科工作,畢業後沒做過外科手術。當初也只是在北醫上大學實習時做過外科手術。因爲值班醫生人手不夠,我就上了。
我負責給傷員縫合傷口。當時我的第一個傷員是頭被砸傷,我剪去他的頭髮,洗乾淨傷口後縫合上。這時我發現他帶着綠色的領帶,再仔細看原來是一個武警!一個十多歲的孩子。旁邊的人都跟他說,你快把領帶摘了,不然會被打死的。
據當時有人說在木犀地第一波衝上來的是武警,他們都是手拿木棍,毆打百姓,很多百姓被他們打傷。一些民衆奮起反擊與他們對打,我面前的這個孩子可能就是這樣受傷的吧。第二波才是手持衝鋒槍的現役軍人,他們向學生和民衆亂掃射。把這些無辜的人當「暴徒」隨意射殺。
我一個接一個的做着縫合手術。後來還幫助去安置作好手術的傷員。這一宿槍聲不斷。我的淚水一次一次奪眶而出。
凌晨5點了,我突然想起媽媽,她一夜沒有見到我,她老人家一定着急呢!於是我急忙往家趕。媽媽惦記我和妹妹整夜都沒合眼。
沒幾天大家都知道,北京很多醫院救治了很多傷員,也有很多人死亡。因我母親害怕,就不讓我再出門。那些天,我們看到空中的直升飛機不停的往返於天安門廣場。
「六四」後開始清查,很多人因此入監獄。
* 槍聲擊碎共產主義信仰
徐永海說:「六四」老百姓付出了慘重的代價,這個時候他們都在開始思索。共產黨說得太好了,古今中外的好話都讓它說了,可做的也太絕了。說與做完全不是一碼子事情。老百姓怎麼相信它?也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人們放棄了原來的共產主義信仰。他們看到共產黨不能救中國,不能改變人心。共產主義被人民拋棄。於是很多人去了教堂,走上信仰上帝的路。
* 聲援千萬退黨,公開退團隊
徐永海表示:我今年46歲,在我們年輕的時候,我們都是真心的相信共產黨。共產黨說共產主義是讓大家過好日子,過共同富裕的日子。可是現實生活告訴我們不是那樣。真正過上好日子的是他們那些人,那些少數利益集團。廣大百姓沒有過上好日子。反而越來越貧困。拆遷問題,住房問題,農民失地問題、下崗問題,教育問題等等,層出不窮。貧富懸殊兩極分化。他們是靠勞動所得嗎?不是,過去的資本家是經過幾代人努力,成爲百萬富翁。而中國的百萬富翁、億萬富翁是一夜暴富。他們把勞動人民多年的勞動積累變成他們自己的了。花天酒地揮霍無度。我們都是共產主義信仰的受害者。人欺壓人的現象太普遍了。這是我們基督徒所不容的。我們一直在維權。
我小時候加入過少先隊,那個時候我還真信共產黨的說教。爲人民服務。到中學的時候我有自己的思想和主張,所以中學時代我沒有加入共青團。79年我考上大學,全班除了黨員就是團員,只有我一個人啥也不是,最後沒辦法,大家逼着我入團。我就入了。
《九評共產黨》我已經看過。千萬人退黨的消息我從網上看到。共產主義在人民心中早已蕩然無存!我已經信基督教,有了自己信仰與追求。
我現在鄭重聲明退出曾經加入過的少先隊、共青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