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報消息】歐陽小戎已被中共政權綁架了52天,新疆的孟慶剛被北京市公安局非法綁架的時間已達19天。人類社會的任何時期及任何合法的政府,都絕不享有法律之外剝奪個體人身自由的權利。一個有合法政府存在的社會,政府綁架公民的如此反法治文明的事件,也是不可能發生的。一個政權,動輒以黑道手法暴力綁架自己的人民,這實在算得上是一種悲哀,對綁架者、被綁架者及一個社會而言,這都應當算得上是一種悲劇。

今天,是我的接力絕食日。接力絕食的宗旨是維權抗暴反迫害。以此方式表達對政府以野蠻暴力迫害個體公民及宗教信仰羣體的暴行,這樣的過程本身最大的價值,即在於他不斷警醒世人:關注政權的非文明、不道德和它對人固有尊嚴及權利的、完全背離人類文明的戕害,以及它對整個人類自由民主進步事業的危害。僅管這種和平抗爭行爲並不違法,卻遭到了來自中共政權的完全遠離理智及非法的打壓。這種對絕食參與者背離理智、道德及法治精神的兇殘迫害,表明了在今日中國,主張並維護人們固有權利的和平努力不僅僅是異常艱難的,且也是十分危險的。

昨天夜裏,我的全家又熬過了一個完全的不眠之夜。全家人都未能合上一眼,每個人的忍耐、承受已至極限。

最殘酷及不人道的事發生在大哥的小孫子、一個剛來到人世間三十多天的小嬰孩身上。由於中共特務一整夜的惡意騒擾,孩子在驚嚇及無法止息的哭嚎聲中,熬過了他來到這個人世間的第一個徹夜不眠之夜。

夜裏,六名特務一整夜來回走動,不時的用力故意跺腳。他們故意整夜地大聲喧譁,23點左右竟按響刺耳的汽車喇叭,忍無可忍的大哥起來出去和他們評理。到凌晨一點左右,他們有的唱歌,有的吹口哨,不時的還能傳來他們在窗戶外隨地撒尿的聲音。半夜裏,他們的怪叫聲引得村裏的狗狂叫不止,這種人和狗「默契配合」的過程持續了一個多小時,攪的鄰里上下都不得安寧。凌晨5點鐘左右,狂躁了一整夜的特務罵罵咧咧,其中一名特務罵道:「他媽的,主席當年也不過如此,憑什麼這樣的規格對他們?」到凌晨六點鐘,大哥起床去幹活走後,我和老馬還在睡覺,一名特務推門闖進來站在地上一言不發的盯着我們,我告訴他:「你雖然非被請進門,但請你坐下」,他愣了一下後退了出去。

我的家裏人都是要在白天整天干活的,夜裏的休息時間對他們來講是十分重要的。爲了避免對他們的持續攪擾,早晨起床後,我們與特務進行談判,表明我們要離開的堅決態度,特務們說要請示上級後回覆。

昨天后半夜,弟弟發現了四名操着純正北京口音的人,和院子裏正在搗亂的特務在門口嘀咕了很長時間。

在今日中國,最急迫的問題顯然是蘇家屯集中營事件的真相調查問題。

人類歷史上是有過大規模羣體虐殺的慘痛教訓經歷的。在這樣的經歷中,由於當時人類的遲動及對死裏逃生的災難見證者痛陳實情所表現出的麻木,致納粹德國殺戮得以繼續,留下了人類永恆的悔恨及恥辱,國際社會如若不吸取這鐵血的教訓,迅速起而揭開蘇家屯事件真相,立即制止這種針對人類的血腥大罪,不僅僅是對上次災難中數百萬我們同類的亡靈的褻瀆,更會對今天的人類播下不可救藥的新的罪責之種,再創人類人性文明的永遠不能洗刷的恥辱及追悔莫及的悔恨。

寫到這裏時,來自北京、西安、榆林及佳縣的警察、特務及其頭目齊聚我家的院落,四周停滿了各種無牌照及用廢報紙蒙上了牌照的警車,陣勢可謂盛況空前。來者讓我出去聽受「上面」的回覆,我的絕食日誌暫且止筆。

我們得到的回覆是:要麼回到北京,要麼就在這裏繼續用這種方式被長期圍堵。擺脫對家人的這種持續恐怖的攪擾成了我的本能首選,我選擇了回北京。一位顯然是頭目的人陰着臉警告我說:「路上要有停留和改變去向,我們就會把你馬上再抓回到老家來,就用這幾天使用過的方式來對付你,要走現在就必須立即就走。」

和家人離別的場景與離京時妻子女兒淚流滿面的情景一樣,全家人都在哭泣,大哥痛哭至失聲。我去親吻了大哥的小孫子後上了路。馬文都先生對我的平靜及無淚頗爲驚訝!我則對之笑曰:「我倒是對你的驚訝有些驚訝。」

出發的場面甚是壯觀。四弟說可以肯定,今天的交通警察已經全部出動。上午十一點鐘,在警車的導引下,我的「車隊」向山西開進。下午16點鐘,在當地無牌照車隊的導引下,我的「車隊」又駛進了姐姐家居的小區。

原本打算在太原姐姐家過夜的念頭被迫放棄。竟十輛的車圍堵在四周,其中有數輛是北京專程趕過來的,幾部攝像機對着所有進出小區的行人攝像,爲了不致擾民,經說服姐姐一家後,我到外面去住賓館,「車隊」隨之撤離。

昨夜徹夜未眠,今天整日勞頓!再無寫意,就此罷筆。

2006年4月8日 在有特務圍堵的日子裏于山西太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