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報消息】(自由亞洲電臺記者張敏採訪報導)北京的人權律師高智晟上個星期被審判。他上中學的女兒格格本月16號遭到跟蹤她的便衣警察的騷擾甚至毆打。格格將她被毆打的過程通過電話,告訴了北京的維權人士胡佳。本臺《心靈之旅》節目主持人張敏在電話採訪胡佳時,獲得了格格與胡佳的這段通話錄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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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智晟的女兒描述被警察毆打的經過

格格:「喂……」

胡佳:「喂……格格。」

格格:「胡叔叔哇……」

胡佳:「怎麼了?」

格格:「今天他們又打我啊,嗚……今天同學要去打網球,我想把同學送到車站,然後我同學說她餓了,我就陪同學去吃東西。回來我就想把她送到車站,然後我們在停車場那個地方,同學說想吃炒麵,那個胡應達就不讓我去,然後我就把她送到車站,他就不高興,就說你自己……我把你……」(訊息中斷)

「喂……然後那個胡應達叫我拿過來,就說,『把她擡出去』,我拿着同學那麵條,然後我栽(倒)了,後來他接着就(把面)拽到我身上來了,拽得我身上一堆油,然後許多同學都在那邊看着,他們就四個人抬着我,然後把我推到地上之後,好多女的就踢我;然後最後那個胡應達就說『把她抬到車上去』,後來有兩個男的就巴巴瞪着我,把我抬到車上去,旁邊那個女的偷偷掐我。」

胡佳:「那他們抬你的時候,是拽着你兩個手還有兩隻腿,是嗎?」

格格:「嗯。」

胡佳:「抬到那輛『別克』的商務車上面去。」

格格:「嗯。」

胡佳:「他們打你的時候,就是把那個麵條扔到你身上,然後在這個過程中掐了你,然後另外把你拽着四肢?」

格格:「嗯。」

胡佳:「你說的這個古應達,是叫『古應達』嗎?」

格格:「胡。」

胡佳:「胡應達。」

格格:「嗯。」

胡佳:「胡應達是女的?還是男的?」

格格:「男的。」

胡佳:「男的。他們今天一共有幾個警察?」

格格:「五、六個。」

胡佳:「到底是五個還是六個?你要記清楚。」

格格:「六個。」

胡佳:「六個警察。有幾個男的?幾個女的?」

格格:「三個男的、三個女的。」

高智晟的女兒格格17號又打電話給胡佳, 詳細描述了她被警察毆打的經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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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格:「喂…」

胡佳:「喂…格格。」

格格:「胡叔叔,我跟你講,就是他們打我那一天。我回家一看,我那個後背被他們掐紫了,後來我一直以爲我是被推倒的。肯定是我們班同學看見了,剛剛給我打電話說我其實是被那個男的抱起來就是直接扔到地上去了,後來不是有一個女的踢我了?踢我大腿把我大腿給踢紫了,那個女的踢得特別狠。那踢的時候不都有準備嘛,腳抬多高、踢多狠嗎?她那個腳都抬到屁股上去了,然後特狠的一腳踢我。然後董琪(音)還在那兒裝無辜,說『我沒踢』,就這樣。」

胡佳:「唉……!警察呀,祕密警察呀,就知道欺負婦女兒童。格格呀,你知道叔叔感覺到…最難過的事情是什麼?叔叔感覺到最難過的,就是我沒辦法去保護你,知道嗎?」

格格:「我一開始……七個人牽的自行車,我想把它給踢倒,結果沒踢倒,把他自行車給踢壞了。」

胡佳:「你把他自行車踢壞了?怎麼踢的?你是把它推倒還是…」

格格:「他一開始不是張腿架在自行車上面嗎?那我想他不是架的是左邊嗎?我想我踢右邊嘛,那右邊沒撐着就踢倒了,結果我一踢沒踢倒。那我聽我班上同學說他那個自行車後頭動不了了,我輕輕一踢就動不了了。」

胡佳:「就是說這六個人每天…他們是幾個人騎車跟着你?」

格格:「最起碼四、五個吧。」

胡佳:「那就是說只有一、兩個人待在那輛別克商務車上。」

格格:「嗯。」

胡佳:「那有幾個人守在你教室門口?」

格格:「應該有兩、三個,有時候兩個、有時候三個。」

胡佳:「通常是女的多,還是男的多呀?」

格格:「通常是男女結合,兩個人的時候是一男一女,三個人的時候是兩女一男。」

胡佳:「明白。那他們在門口那兒支着一個電暖器嗎?」

格格:「對。」

胡佳:「喔,上次嫂子去開家長會的時候看到了,她覺得你過的日子太艱難了,這樣一種生活。不知道你們學校裏的…因爲你們學校裏的其他的各個年級的學生肯定都看到過這種現象,而且每天都可以看到那輛車,不知道他們是什麼反應?你聽說過他們有什麼反應嗎?」

格格:「就是老問『那些人幹什麼的』。」

胡佳:「格格,還有就是你媽媽有什麼病?你問了她嗎?什麼腫瘤?」

格格:「不知道,我媽她不告訴我。」

胡佳:「一定要問清楚嫂子。病必須要早治,不能像我遇到的那些農村的朋友,他們是小病熬成大病,大病熬成絕症,你知道吧?那就沒得治了。而且你要想想你父親希望不希望你母親健康,希不希望等他自由的時候的話,看到嫂子是精神煥發的、是漂漂亮亮的?」

格格:「胡叔叔,給我幾天時間我問一問。」

胡佳:「你一定要問清楚嫂子,到底有哪一方面的腫瘤?這個可不是能夠掉以輕心的。唉……」

格格:「叔叔,我先掛了喔。」

胡佳:「好的,嗯。」

(據自由亞洲電臺錄音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