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报消息】


第十二章:法轮常转和平请愿 神州大地山雨欲来 (1999上半年)

1999年可谓是中国的多事之秋。

一向被称为火药桶的巴尔干半岛发生了塞尔维亚军队大规模屠杀阿尔巴尼亚平民的种族清洗事件,超过一百五十万阿尔巴尼亚人逃离家园。据难民描述,至少在科索沃省内有75座城市和村庄发生了大规模屠杀,被集体处决的阿族人达到5000人以上。

当时国际社会对于米洛舍维奇的屠杀罪行群情激愤,然而中国大陆却因为一言堂的宣传对此一无所知。由于中国和俄罗斯的杯葛,联合国未能采取军事行动,而以美国为首的北约出于人道主义考虑,于3月24日对南斯拉夫实施空袭。

1.“消气外交”

当时人大会议已经结束两个星期,朱镕基总理在人大的记者会上谈及出访美国的问题时曾经说:“因为既然你们有气,我就要去给你们消消气。”但北约空袭开始,再去美国商谈WTO问题并做大幅度让步,恐怕无以安抚国内已经被煽动起来的民族情绪,但不去商谈似乎又错过了一个大好时机。

政治局专门为此召开会议,进行讨论。李鹏和钱其琛都反对朱镕基的美国之行,认为他所谓的“消气外交”是有求于人,也是示弱于人。但江泽民极力主张朱如期动身。谈成的话,自然归功于总书记,并会成为江任期内可以载入史册的成绩;谈不成,也可以煞一煞朱镕基功高震主的锐气。在江泽民当时和幕僚的一些谈话中,似乎江泽民更希望朱铩羽而归。

如果不是因为江泽民需要朱镕基为他收拾千疮百孔的经济烂摊子,他根本就不会去用朱。从上海开始,江就一直妒忌朱镕基的魅力。朱镕基每次接见记者和会议发言都能够说出一些真诚而又感人肺腑的话,不但比江的讲话要实在,更显得充满正气或人情味,就连香港台湾的漂亮女记者们也常常对朱老总投以敬佩的目光。

朱镕基的态度是很明朗的,他看到加入世贸会对中国的农业、电信和金融业造成冲击,另外国营企业效率低下,公平竞争会导致许多企业倒闭,因此并不想做太大让步。但江泽民指示他说:“我看中美之间农产品协定、电信、金融领域都可以答应美国的要求,我们一到美国就宣布同意签署《农业合作协议》,我想可以和克林顿达成一种默契,其它的慢慢答应,争取打个漂亮的政治仗。”

朱镕基此次“消气外交”可谓大受挫折,尽管所有的让步都经过江泽民的同意,但因为美国不认为中国是市场经济国家,又提出很多附加条件,到朱回国的时候,签署WTO已经基本没有指望了。中共元老们却对朱镕基的让步十分不满。一直深居简出的乔石知道江扮演的角色后十分气愤,他说:“国家利益至上,这是任何时候,任何情况下都不能忘记的。”万里、宋平等人甚至骂这些协议是新“二十一条”。江泽民一看形势不对,就耍了个滑头,用一句意味深长的话回应元老的指责——“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把这一切责任轻轻巧巧地推到了朱镕基身上。

4月21日,朱镕基访美归来。江泽民为了避免和朱镕基见面,带着中办的人去湖北开会,并授意李岚清去了辽宁。朱镕基回来时,欢迎场面冷冷清清。在随后的政治局会议上,江变过脸来责问朱“谈判为何要超越政治局当初确定的底线”,并故意当着朱的面,表扬和朱一起出访的吴仪说:“吴仪同志敢于坚持立场,不以原则做交易”,让朱非常难堪。

看到朱镕基的锐气消磨了许多,江泽民有一种扬眉吐气的快感。

2.中共早已了解法轮功

中共建政后逢“九”必乱似乎成了规律:1949年建政;1959年,镇压西藏“叛乱”并与印度开战;1969年和苏联打了一仗;1979年有中越战争;1989年先是镇压了西藏“骚乱”,接着就是“六四”屠城;1999年则发生了“镇压法轮功”事件。

外界对法轮功有两种误解:其一是认为在江泽民开始镇压法轮功的时候,他对法轮功并不了解,中共高层也几乎对法轮功一无所知——这完全不符合事实;其二是认为镇压和迫害是从1999年开始的,在此之前,中共一直和法轮功和平共处——这也不确切。

事实上,中共高层对法轮功很早就了解,也非常清楚。但其中也有人试图搅浑水,中间出现不少波折。

李洪志先生在1992年5月开始传法,当时在北京紫竹院有一个相当大的炼功点。紫竹院附近有许多退休老干部,有的是部队的退役将军,也有的是国务院或中央机关的退休高干。这些人的资历比江泽民、朱镕基、罗干、李岚清等人老得多,是属于真正的被中共称为“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的人,有的人甚至是参加过长征的。十五大的这些常委原来都是他们的下属,属于小字辈。

国务院有个退休干部姓周,原来是朱镕基的上级,见到朱的时候都叫小朱。这些退休干部闲着无事,练气功的人非常多,互相之间也走动很频繁。他们开始炼功后,也向后来这些身居高位的下属介绍过法轮功。

至少在1996年以前,紫竹院就有一位法轮功学员亲自到江泽民的家里教王冶坪炼功。

李岚清原来在外经贸部当部长,他是另一位法轮功学员的顶头上司,两人原来关系不错。早在1995年,这位学员也说起过向老部长李岚清介绍法轮功的事,但他主要是介绍法轮功对国家和民族的益处,还给了李岚清一本《转法轮》。

李鹏也看过《转法轮》,是他的电力工业部的一个副部长给他的。由于中南海里江住李鹏隔壁,所以李鹏也送了一本《转法轮》给江泽民。

江泽民原来在武汉热工所的上级也炼功,江泽民和武汉热工所的人聚会时,老同事也给他当面介绍过法轮功。江泽民后来说他1999年4月25日才第一次听说法轮功,这是公然撒谎。1996年,江泽民去视察中央电视台,看见一个工作人员桌子上有一本《转法轮》,还对这位工作人员说“《转法轮》,这本书挺不错。”

罗干也是在1995年就知道法轮功的,是他原来在机械科学院的老上级和老同事介绍的。

胡锦涛至少在1998年就了解了法轮功。他原来在清华的同学张孟业得了肝硬化肝腹水,面色青黑浮肿,被医院判了死刑,后来修炼法轮功后起死回生。清华校友聚会时,张孟业在1998、 1999年两度到北京当面向胡锦涛介绍他的亲身经历,并给胡锦涛的夫人寄过法轮功的书籍,希望他们也能炼功改善身体,胡锦涛夫人曾回寄明信卡以表谢意。 1999年的那次聚会正好是“4.25” 当天(万名法轮功学员在国家信访局和平上访)。胡锦涛夫妇在参加清华同学聚会后回中南海时看到了这一奇观,随即通过在北京的同班同学转告了正在南下火车上的张孟业,提醒他注意。

从1992年开始,各大部委就有人开始炼功,人数越来越多,有的在任副部长也炼。从部长、副总理到人大委员长、副委员长、政协主席、副主席,几乎人人都看过《转法轮》。中共七个政治局常委的夫人也都练过法轮功。当时法轮功因其对人身体和精神道德的改善作用巨大,人传人,速度远远超过一般人的想像。到1999年,大陆真正看过《转法轮》的超过一亿人。

3.山雨欲来风满楼

李洪志大师学员众多,其中也难免有犹大。在传法初期,有几个长春的负责人一再违反法轮功的规定,贪污挪用当时十分紧张的资金,篡改法轮功的功法等,李大师一再给他们改过的机会,但遗憾的是这些人最终还是走上了与法轮功对立的路。从1994年开始,他们就向中共13个部委写信诬告法轮功,写了几十万字,三大本,罗列12条罪状,却没有任何事实根据。这些材料就是中共1999年刚刚开始镇压法轮功时所罗列的那些诬蔑之词。

1995年2月9 日,中国法轮功研究会向中国气功科学研究会(并转报有关部门)写了三份详细的汇报材料,其中有一份专门针对长春8个人的揭发材料逐条解释了事实真相。当时很多领导得知真相后都非常惊讶,还说:“原来法轮功这么好,那为什么你们不跟我们联系呀?我们一直不知道你们呀!希望今后多联系。”这样,1994年底的诬告揭发材料事件就算解决了。

关于气功,中共前总书记胡耀邦曾经作过一个著名的批示。1980年2月,由《自然杂志》编辑部主持,在上海召开了第一届人体特异功能讨论会,邀请一些特异功能人士进行现场测试,胡耀邦也派秘书到场参加鉴定。胡耀邦在北京亲自写了一个字条并密封于容器中,只有他一个人知道,派秘书送来鉴定。后来秘书把特异功能者透视看到的字样带回去,胡耀邦检查他亲自密封的容器,核对字条,终于确信人体特异功能的存在。不久胡耀邦指示中宣部,对气功和特异功能“不宣传、不争论、不批评”。同时,允许少数人进行研究。82年4月,中宣部下发了传达这个精神的通知。这就是著名的 “三不”政策。

1996年的时候,中宣部副部长徐光春趁负责气功的副部长出国一个多月之际,召集十个中央大报总编开会,要光明日报刊登诋毁法轮功的文章,并要其它各大报转载。随后,中宣部管辖的新闻出版署向全国各省市新闻出版局下发内部文件,以“宣扬迷信”为由,禁止出版发行《转法轮》、《中国法轮功》等法轮功书籍。徐光春这么做实际上违反了胡耀邦制定的“三不”政策,想通过打击法轮功捞取政治资本,当时就想给法轮功扣一个“初级简陋邪教”的帽子。

但是各大报都有许多人修炼法轮功,真正执行镇压的国家机器——公安部中炼功的人就更多。原来公安部的部长王芳是个气功爱好者,夫人则是虔诚的佛教徒。后来王芳退休后到了中华见义勇为基金会。受到王部长影响,公安部练气功的人相当多。尤其到了司长、局长、处长这一级,还有很多外地公安局或公安厅的厅局长就是法轮功学员。法轮功研究会的成员叶浩和李昌原来都是公安部的副局长、处长。

1996年的镇压根本没来得及开始就收到了几十万封群众来信,澄清法轮功的真相,后来不了了之。罗干在1997、1998年两次想把法轮功定为“邪教”进行镇压。这倒不是因为法轮功做错了什么,而是罗干那时当了中央政法委书记,官儿坐到头了,要想继续往上升,就必须做出大动作来。这个和战争时期军人尤其受到重视一样。罗干也想把水搅浑,这样他这个政法委书记才能成为政治焦点。

罗干当时发的文件明显带有构陷的性质,先是声称法轮功是“邪教”,然后让各地公安去搜集证据,等于“先定罪,后调查”。当时陆续有公安、统战部和特工到法轮功的炼功点上学功,并和学员一起学习《转法轮》,其实都是去卧底。但是法轮功无底可卧,因为法轮功学员的一切活动都是公开的,而且来去自由,谁愿意来炼都行,不愿意了就走,既没有人员登记,也没有会费。很多卧底人员倒因此机缘而对法轮功有了深刻了解,成为坚定的学员。

但罗干的两次“调查”还是在一些地区造成了严重后果。如:辽宁省朝阳市公安局,向所属公安部门发出了朝公发(1998)37号《关于禁止法轮功非法活动的通知》,有的辅导员被数次罚款,累计金额达4000多元。有的不给收据单,有的只给白条。由此引起40余人到公安部上访;1000余人联名投诉朝阳公安局侵害公民合法权益的违法行为。新疆、黑龙江、河北、福建等地还出现基层公安部门强行驱散炼功群众,非法抄家,私闯民宅,没收属于个人的私有财产等违法乱纪问题。

罗干搜集不到资料也很着急。他发现公安部这些负责气功的人都很懂气功,很多人也炼。罗的镇压命令下去之后,相关的负责人不要说抓紧落实,反而连动都不动。罗干在1996年开始为此特意改组公安部,不但把编制改了,原来管气功和懂气功的人一律调走。

朱镕基知道这件事情后把罗干叫去训了一顿,说他“放着大案要案不抓,却用最高级的特务手段对付老百姓”。搞得罗干灰头土脸,但是他仗着和江泽民关系好,把朱镕基对法轮功的一份正面批示扣在手里,没有下发。

4.“科痞”何祚庥

1998 年5月,罗干连襟何祚庥挑起了北京电视台事件。事情的起因是何祚庥对北京电视台《北京特快》节目的一个记者造谣,说中科院一个孙姓的研究生,因练法轮功导致精神病。实际上孙当时表现的不正常状态和法轮功毫无关系。孙的室友和孙的同学都多次以详细具体事实向何讲清了。可何祚庥在十分清楚事实的情况下,在电台竟仍用同一假证栽赃法轮功,纯属故意。许多从法轮功中受益的人自发去北京电视台澄清事实真相。北京电视台的一个副台长看到法轮功学员的祥和,在了解真相后立即决定制作节目挽回错误宣传的影响。事情得以圆满解决。

何祚庥号称是“两院院士”,实为政治投机分子。他善于在科学家面前冒充政治家,在政治家面前冒充科学家,尤其善于从意识形态领域批判真正的科学。由于鼓吹“自然科学的阶级性”,何祚庥得到中宣部科学处处长的赏识,大学毕业后转到中宣部从事意识形态宣传,利用他井底之蛙的见识,在科技界到处挥舞大棒。

举例来说,上个世纪初凯库勒发现苯的环形结构,之后数十年化学家对此结构一直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后来诺贝尔化学奖得主泡林提出“共振论”概念,合理地解释了凯库勒模型,此为量子力学在化学结构学的开始。但是何祚庥等指责已经被证明的凯库勒模型是“阶级调和论在科学界的反映”,中国大批的结构化学专家因此受株连而检查“资产阶级立场”,中国量子力学研究因此受到严重冲击而长时间中断。

著名犹太裔学者维纳曾在清华任教,是何祚庥的校友。1965年,他研究发现,老鹰在捕捉兔子时很少失手,这是因为老鹰脑子中有一套反馈闭环系统,能根据兔子的方位、速度不断调整自己的飞行路线,直至成功。如果将类似的系统装在高射炮上,将使命中率大为提高。由此维纳认为生物界和非生物界存在一定的共性。而何祚庥认为阶级之间尚不能调和,更妄论生物与非生物了。何祚庥等人再一次挥舞“阶级调和论”的棒子把多位科学家打入冷宫。

何祚庥还抡起意识形态的棍子批判过摩尔根的遗传学说、用马列主义批判盖尔曼获得诺贝尔奖的“夸克模型”,一直到晚年转而批判气功,声称是“伪科学”。人称何祚庥“人老心红,战士风采依旧,棍法依然娴熟”。

因为何祚庥打击科学、维护中共意识形态有功,《红旗》杂志力荐他当了中科院的院士。何则继续利用他的院士头衔拍中共、特别是最高领导人的马屁。2001年,江泽民的“三个代表”宣传如火如荼,何祚庥在中科院的一次量子力学研讨会上发言说“量子力学的运动规律符合江泽民的三个代表精神”,当即有几位正直的学者拂袖而去。而更多的人则是敢怒不敢言。

因为罗干想借打法轮功向江泽民邀功请赏,罗的连襟何祚庥也就一次次不遗余力地打着科学的外衣诋毁法轮功。因为何祚庥的名声实在太差,北京市的一位副市长亲自指示,今后北京市的媒体不得刊登何祚庥的欺骗言论,对气功仍旧执行中央“不干涉、不宣传、不打棍子”的政策。

5.中央调查结论

国家体育总局也于1998年5月对法轮功进行了全面调查了解。9月由医学专家组成的小组为配合此次调查,对广东12553名法轮功学员进行表格抽样调查,结果表明祛病健身总有效率为97.9%。10月20日,国家体总派到长春和哈尔滨的调研组组长发表讲话说:“我们认为法轮功的功法功效都不错,对于社会的稳定,对于精神文明建设,效果是很显著的,这个要充份肯定的。”其间,大连、北京等地对法轮功功效的民间调查也得出了一致的结果。

1998年下半年,以乔石为首的部份全国人大离退休老干部,根据大量群众来信反映公安非法对待法轮功炼功群众的问题,对法轮功进行了一段时间的详细调查、研究,得出“法轮功于国于民有百利而无一害”的结论,并于年底向江泽民为首的政治局提交了调查报告。

法轮功继续快速发展,到1999年初,国内有媒体在报导健身运动的时候提到法轮功的炼功人达到了一亿。同时《转法轮》被翻译成多国文字,传到世界三十个国家和地区。不少西方人甚至不远万里来到中国学习中文,只希望能像中国法轮功学员一样能够读懂《转法轮》的中文原著。

1999 年2月,美国一家权威性杂志《US News and World Report》发表文章谈到了法轮功在健身方面的好处:“国家体育总局局长说:‘法轮功和其他气功可以使每人每年节省医药费1000元。如果炼功人是一亿,就可以节省一千亿元。朱镕基对此非常高兴。国家可以更好地使用这笔钱。’”

6.“四.二五事件”

何祚庥因为无法继续在北京刊登诬蔑法轮功的文章,就跑到天津的一家小报——天津教育学院的杂志上发表了《我不赞成青少年练气功》一文,将明显违背法轮功原则的表现归罪在法轮功头上,暗示读者修炼法轮功会出大问题,甚至导致亡国。许多法轮功学员感到,如果不能澄清事实,不但学员们的合法炼功权利会受到威胁,炼功群众还可能被别有用心的政客硬拉入肮脏的政治斗争中去。于是数千名法轮功学员自发陆续前往编辑部澄清事实。在双方和平理性的会谈即将结束,出版社方面准备发声明更正之际,天津市突然出动防暴警察,驱散请愿人士,殴打并逮捕了45名法轮功学员。海外媒体直指罗干是此次暴力行动的直接指挥。天津市政府也对去请愿的法轮功学员说,镇压是北京的命令,并鼓励他们去北京反映情况。

消息传到北京,当时的北京法轮功研究会负责人李昌、王治文、纪烈武等商谈后,决定于4月25日去北京上访,得知这一行动的法轮功学员也相互联络,结果那天紧邻中南海的国家信访局外请愿人群达到一万余人,这就是震惊中外的“四.二五事件”。

那时,朱镕基刚刚访美归来不久。受过右派之冤的朱镕基显然把群众上访视为对政府的信任,更何况他于1998年在法轮功问题上曾亲笔作过正面批示,因此他一改中共对于民间请愿不接触、不对话、不妥协的传统,亲自接见上访人群。

朱镕基说:“你们有宗教信仰自由嘛!你们有什么问题,你们派代表来,我带你们进去谈。”朱停了一下,又接着说,“我也没法和你们这么多人一起谈呀!”

由于法轮功学员都是自发前往的,彼此大多不认识,并没有什么代表,于是朱镕基就点了最先主动举手的三个人。朱镕基一边转身带着三位代表朝中南海西门走,一边大声问道:“你们反映的情况我不是做了批示吗?”这几个人都愕然回答:“我们没有听说呀!”朱镕基可能意识到他的批示被压下去了,马上换了话题说:“我找信访局局长跟你们谈,找副秘书长跟你们谈。”说着转向工作人员,吩咐找人。

法轮功学员的要求很简单,第一、天津放人;第二、炼功自由;第三、合法出版法轮功书籍。朱镕基立即指示天津方面放人。

实际会谈进行得并不十分顺利,政法委书记罗干、中央办公厅副主任王刚、公安部部长贾春旺、国务院副秘书长崔占福以及北京市常务副市长孟学农等与法轮功学员对话,但是因为江未给出谈话底线,罗干又想找法轮功的麻烦,没有答应任何要求。后来法轮功研究会的李昌(公安部官员)、王友群(监察部官员)等五人也进了中南海进行对话。

在国务院工作人员和法轮功代表会谈之际,上万名学员一直在外静静等候。到晚上八点多,会谈完毕,在得知天津方面已经释放被捕的法轮功学员后,中南海前的法轮功学员也很快散去,临行时,地上连一片碎纸都没有留下。

海外媒体一片赞誉之声,既赞赏法轮功学员的和平理性,也赞赏政府的开明,并称这是中共建政后官民第一次和平理性的对话,开中共历史之先河。

事情如果这样落幕无疑是个皆大欢喜的局面,但是却有一个人暴跳如雷,这个人就是江泽民。

7.江泽民的妒忌

江泽民对法轮功创始人李洪志先生的妒恨由来已久。早在1993年,江泽民就常常听别人说起李先生的大名。

江泽民身边有人对法轮功很感兴趣,也了解到不少关于法轮功的消息,回来时不时地给江泽民透露点,如谁谁得了什么病给练好了,谁谁躺着抬进来、站着走出去。他偶尔也会说起李大师提及某些高层领导人前世的事情。这时江就会越听越着急,他最想知道的是自己的前世到底是谁。有一天,江泽民正躺在床上闭目养神,一听到那人来了,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急切地问:“李大师说到我没有?有没有说我是谁转生的?”那人说没有,江泽民满脸的失望和恼怒给在场人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

王冶坪是在1994年跟人学过法轮功的。有一天晚上,王冶坪练功的时候,感到旁边有人学着她比划,睁开眼一看,原来江泽民正在旁边偷偷地比比划划,两只手也交叉在腹前。看见王冶坪发现了,江泽民恼羞成怒,命令老婆以后不许再练。他的说法是:“连我老婆都信李洪志了,谁还来信我这个总书记!”

江泽民那个时候还非常喜欢学李先生的手势和动作。最典型的就是两手交叉于腹前的姿势。原来江泽民发表讲话的时候,手没地方搁,就向身体两侧直直地伸着。后来发现李先生总是两手叠扣在小腹前,之后,江也开始跟着学。

1995 年,江泽民开始“三讲”,无论中共中央怎么卖力去推广,全国从上到下也都是“认认真真走过场”,没有几个当作什么著作去学,但是江泽民却到处都能看到《转法轮》这本书,也知道全国炼功的人增长极快。那些修炼法轮功后身心受益的人对李大师的尊敬和感恩不是用语言能够形容的。更让江泽民受不了的是,时不时总有人在江的耳边说起李大师的高风亮节,钦佩之情溢于言表。

1998年,中国经历了一场洪灾。江泽民当时在视察一处大堤时,看到一群人在埋头苦干。江很得意,对手下说:这些人一定是共产党员。叫过来一问,结果回答说是炼法轮功的学员。江当时就妒火中烧,阴着脸掉头走开了。

如果说那些都仅仅让江泽民心里不舒服的话,“四.二五”事件则让江泽民感到很恐惧。

作为“六四”屠杀的参与者和最大受益者,时值“六四”十周年之际,江想当然地担心会重演十年前风起云涌的群众抗议活动。“六四”留给江泽民的除了一根红朝“核心”的权杖外,还有一个深刻的教训,那就是决不能听任事态的发展而必须提早镇压,否则镇压的成本会大大提高。

江在第一时间打电话给北京卫戍区,询问如果法轮功深夜仍然不撤,驻京军队是否可以立即集结,并架走中南海附近的法轮功学员。接电话的人立刻表态:“北京军区时刻准备听从江主席的指挥。”江泽民十分满意,悬着的心也放下来一点,后来此人被江连升了好几级。

下午的时候,江又给由喜贵打电话,让他尽快布置戒严,江说他要出来“视察”一下情况。

江的“视察”是在防弹轿车那深色玻璃后进行的,法轮功学员的前面是为江的视察而特意布下的武警警戒线。在江泽民看来,法轮功的人数之多是在和党争夺群众,方式之和平理性是因为组织严密,来到中南海就是公开和他江泽民叫板,更令他受不了的是他居然看到了几十位肩上有军衔的军人,这些军人竟然会追随法轮功而不去追随他这个军委主席。

此时,外电对此事件双方的赞赏,无疑也是对朱镕基的赞赏,对江泽民来说等于火上浇油。

自从1994年10月的中共四中全会正式宣布中共第二代领导集体向第三代领导集体的权力交接已经完成,江泽民在曾庆红的辅佐下在政治上打了几次胜仗,从倒陈希同、到巩固军权,从陈云、邓小平等相继作古,到香港回归,江泽民一步步在中央站稳了脚跟。

虽然如此,江泽民既达不到毛泽东“老子天下第一”的气魄,也没有邓小平一言九鼎的份量。每一件大事情,都需要常委或政治局集体讨论通过。这次江泽民看到了法轮功是个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和平团体,认为找到了一个没有任何威胁的对手。江泽民盘算:利用打击法轮功来强迫全党表态,看看谁在此时会站在他自己这边,这和赵高以“指鹿为马”来考验群臣忠心的方法是一模一样的。

此外,尽管拿不出令人信服的证据,江泽民还是极力把法轮功描绘成有“海外敌对势力”支持的“危险”政治团体,这样就使得他对法轮功群众镇压的个人决定具有了特别意义——如果江的决定“在危难时刻挽救了党”,那么无疑他将在党内的历史上占有重要地位,而且其他人很难有反对的理由。江泽民相信,不出三个月一定能迅速消灭法轮功。因为这几十年来政治运动中积累的整人手段,足以使任何一个人生不如死。江泽民盘算,一旦这次毫无风险的镇压成功,从此自己就可以在党内享有傲人的政治资本。

8.刚愎自用

于是,4月25日当晚,江泽民第一次在没有征求任何人意见的情况下,模仿毛泽东“炮打司令部”的做法,给政治局全体人员写了一封信。江在信中假装忧心忡忡地说:“难道我们共产党人所具有的马克思主义理论,所信奉的唯物论、无神论,还战胜不了法轮功所宣扬的那一套东西吗?”

为了说服众常委支持自己的判断,江又在信中问道:“(法轮功)究竟同海外、同西方有无联系,幕后有无‘高手’在策划指挥?这是一个新的信号,必须引起我们的高度重视,敏感期已经来临,必须尽快采取得力措施,严防类似事件的发生。”江还说:“对法轮功这种组织,不能低估其带有宗教色彩的号召力,有关部门必须加强研究并制定防范措施;由于法轮功总部在国外,这次行动不排除该组织有境外背景的可能。”

这封信随后被中办作为通知印发,并特别注明:“请注意中央办公厅的通知要求的是:学习贯彻落实,不是征求意见、或讨论研究。”

在“四. 二五事件”的第二天,罗干、贾庆林和政治局常委召开会议商讨处理意见。江泽民一进入会场,脸色就十分难看。他掏出一叠材料,甩在了桌子上说:“谁说找不到法轮功学员聚众中南海的蛛丝马迹?互联网上就有法轮功学员聚集中南海的通知。这次居住在四面八方的两万多名学员,以化整为零的方式进入北京,在事先有组织的情况下一朝之间包围中南海,而公安部门竟然事先毫不知情,这样的失职决不允许再发生!”江转头看着罗干,声色俱厉地说:“我们的安全部门,还有北京市都如此麻木。都危及政权本身了,还一点没有感觉。同志们呀,这是多么可怕。如果不引以为鉴,谁能保证不来第二次、第三次?”

接着,江泽民开始装傻,“听到法轮功这个名词,除了感到希奇古怪,真不知道这是一个什么样的组织,是怎样成立的,头头儿是谁?”

政治局七个常委,除了江泽民之外,其他人都明确表达了反对意见。朱镕基说:“法轮功的学员以中老年人居多,妇女居多,他们最大愿望无非就是健身而已。一位法轮功学员说‘现在工作单位对生病又不报销医药费,而法轮功可以强身健体,有何不好?再说现在下岗工人那么多,法轮功可以增进道德品质,群众从不闹事,比先进模范还先进模范,这么好的活动,政府为什么不支持。’所以我觉得,说这些人有政治企图,讲不过去。另外,我们不能再用搞运动的方式解决思想问题,这样不利于经济建设这个大前提,更不利于国家对外开放的形象。法轮功中如果有害群之马,我们要处理,至于普通炼功群众,就让他们练去吧!”

江泽民一下子站起来,指着朱镕基的鼻子喊道“糊涂!糊涂!糊涂!亡党亡国啊!我很痛心,我们的同志政治敏锐度如此之低。法轮功问题不抓紧解决,会犯历史性的错误!”

“那总书记说怎么办?”罗干小心翼翼地问道。

“灭掉!灭掉!坚决灭掉!”江泽民挥着双手喊道,“现在当务之急是查清楚法轮功的人数、分布和负责人的情况,每个机关、单位、居委会都要查到。同志们,法轮功在和我们争夺群众,我们一定要上升到‘讲政治’的高度,上升到党和国家生死存亡的高度来认识这个问题。一查到底,决不姑息!”

整个政治局会议期间,江泽民又跳又叫,声嘶力竭。其他常委看到江这个样子,都沉默了。

其实,江泽民如此气急败坏还有一个没有说出口的原因,就是乔石对法轮功的支持。

乔石虽然在十五大上退休,但是他把邓小平指定胡锦涛为第四代领导核心的秘密,向全世界公开,等于宣布江泽民到十六大就必须退休,而且只能传位给胡锦涛。不管江如何想继续连任或提拔自己的人马接任总书记和国家主席,都做不到了。仅此一点,凡是乔石支持的,江泽民就都要反对。就像当年杨尚昆兄弟提拔的100名中高级将领中,有一些人并不属于杨尚昆派系,被提拔仅仅是因为工作能力出色,但鼠肚鸡肠的江泽民就一定要把名单上的所有人降级使用,比如四十二岁就任副总参谋长的何其宗,只因为受到杨家兄弟的器重,在江泽民得势后被发配到南京军区任副司令员,官降一级,而且永不提升。

出于同样的偏狭心理,由于乔石支持法轮功,江泽民就偏偏要镇压,而且要往死里打。

乔石不但在1998年做出“法轮功于国于民有百利而无一害”的结论,还特意提到“得民心者得天下,失民心者失天下”的古训,令江泽民大为不悦,当即批示(大意):写得玄玄乎乎,我看不懂,并把报告推给罗干。罗干心领神会,以“法轮功有国外政治背景”为由,不断制造事端,嫁祸法轮功。

李瑞环对于镇压是非常反对的,在各种场合他都表达他的不满,但可惜他既没有组织保障,又处在一个花瓶党派主席的身份,说了也是白说。当时中国流行一个顺口溜,中国四大闲:大款的老婆,领导的钱,下岗职工,李瑞环。

9. 用假情报为镇压罗织“依据”

江泽民和曾庆红看到了情报系统对于夺取和巩固权力、打击异己,能够发挥巨大的政治作用,所以一直想把国家安全部牢牢地控制在自己手中。

江泽民当上总书记后,为了控制国家安全部,成立了“中央政策研究组”来指挥国家安全部收集情报。到了1997年,当上政治局候补委员、组织部长的曾庆红安排自己的人当国家安全部部长,江泽民和曾庆红终于直接把国家安全部牢牢地控制在自己手中,为自己的政治目的服务。

江泽民由于妒嫉失去了理智,一心要镇压法轮功,但是其他六名政治局常委都不同意,觉得没有依据。为了胁迫其他人同意,江泽民和曾庆红终于想了一个有效的办法,就是利用国家安全部来制造镇压的“依据”。于是国家安全部在美国的特工很快就送来了自己制作的假情报,说:法轮功创始人后面有美国中央情报局(CIA)的支持,CIA给法轮功提供了数千万美元的经费。这些“重大敌情”通过国家安全部传到了高层,其他政治局常委难辨真假。

正如1992年十四大之前,江泽民和曾庆红叫人在北京四处散发谣言,说杨尚昆、杨白冰兄弟要“夺军权”和“平反六四”,在欺骗邓小平的时候起到了一个极其关键的作用,江泽民和曾庆红这一次只是故伎重演。

由于中共对“敌对势力”的高度戒心、恐惧以及仇恨,江泽民用这些“确凿的证据”说,这是要“亡党亡国”呀,必须要全力镇压。经过江泽民的策划把事情上升到了 “亡党亡国”的高度上,中共最怕的就是“亡党”,也没人敢承担“亡国”的帽子,其他政治局常委哪敢再反对江泽民镇压?最后江泽民“统一”了思想,开动中共暴力机器全面镇压法轮功。

江泽民和曾庆红通过国家安全部造谣说法轮功后面有美国中央情报局(CIA)的支持,不仅迷惑了众多中国人,甚至也欺骗了不少外国人。例如,法国人一直不太服气美国人做西方社会的领头羊,常常和美国人较劲,当初法国人盲信了中共的情报,后来通过自己的情报系统经过长时间和多方了解,最后知道了没有这回事,才对法轮功放松了警惕。现在国际社会都知道,法轮功背后没有任何政治势力。

10、“缩头乌龟”

1999年的5月8日,在北约和南斯拉夫交战期间,中国大使馆遭三枚导弹袭击,三名记者死亡。美方称误炸,但中方不认可。

事件发生后,军方要求江泽民以军委主席的身份立刻穿上军装发表电视讲话;也有人建议江泽民穿上西服,以国家主席的身份发表电视抗议,并立即召见美国驻华大使。高层吵成一团。

遇事胆小如鼠的江泽民此时慌了手脚,根本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抗议到什么程度。在和曾庆红商量后,他决定把这个非常棘手的问题交给胡锦涛去办,当时胡是国家副主席,这种事怎么也轮不到他出头,除非正职病危。所以,要么国家主席江泽民出面,要么国务院总理朱镕基出面,但是江曾在这个时候考虑的是一石二鸟的毒计,如果朱镕基在这个时候不出面,愤怒的人群自然会把炸馆之事和朱镕基的“消气外交”联系起来,把怒火发在朱镕基身上,让他继续去背黑锅。另一方面一定让胡锦涛出面,如果胡对美国的态度表现软弱,会使他在愤怒百姓心中的地位一落千丈;如果太强硬,必然会引发两国关系紧张,这都可能成为十六大不许胡锦涛接班的理由。

在接下来的两天时间里,江泽民一直没有露面,中国民众对于集国家主席、军委主席于一身的江泽民的表现非常愤慨。到第二天晚上,人们才看到胡锦涛在电视上发表讲话。到第三天,江泽民还是没有露面,好象从人间蒸发掉了。中国人民大学开始出现“江泽民──缩头乌龟”,“中央领导人都死光了”等标语,全国上下,群情激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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