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景端博士
【人民報消息】大紀元記者朱江5月18日報導/傑弗遜大學綜合醫學中心精神和行爲醫學主治醫生楊景端博士與與哈佛大學尼曼研究員陳小平、薩福克大學(Suffolk University) 管理學院李強教授、《北京之春》雜誌主編胡平先生、路特格斯大學(Rutgers University)電腦科學系兼職教授周世雨博士一同應邀於5月14日在哈佛大學燕京禮堂演講,在法律、民主運動、經濟、網絡科學及醫學領域深入淺出地從各自的視角分析了中國的現狀,與餘百位美中聽衆進行演講與學術交流。

楊景端醫生的演講以醫生的清晰視角結合中國深刻社會現象,以「斯德哥爾摩綜合症」分析中國人的心理與行爲的根源與解藥,加之幽默的演講風範,博得席間陣陣會心的笑聲與掌聲,引人在輕鬆愉快中反思。以下文字根據楊景端醫生演講錄音整理,小標題爲編者所加。
  
共產黨玩槍桿子也好,玩筆桿子也好,它最會玩的就是──人心

醫生嘛,只能談病,談別的都是外行。其實說來說去,共產黨玩槍桿子也好,玩筆桿子也好,其實它最會玩的就是──人,所有一切的一切,最後就是落實在人心上。我想講兩個故事:

第一個是丁玲的故事,她是早期的有名作家。58年百花齊放時,她也放了一下,結果被打成右派,右派平反後,很奇怪的是別人都覺得她應該對共產黨頗有微辭,她不但沒有微辭,而且還給共產黨反右作辯護,對同樣遭受迫害的人,她的言詞比中共內部的左派還要左,所以大家都覺得很奇怪。

第二個故事呢,也是一位女士,她叫滕春燕,是國際大赦全球營救過的紐約一位鍼灸科醫生。她是爲什麼被抓?是因爲去中國想要了解法輪功學員在精神病院的情況而被抓。抓了以後判刑,全球都在營救她,結果出來了。出來之前上了中國大陸電視臺,她說「我真是捨不得離開這個地方,這裏的管教真像親人一樣」。她是戀戀不捨呀,她說我沒有受到任何虐待啊。當時大家都愣了,國際大赦也傻眼了,所以都想她一定是被逼迫這樣講的。其實啊,我告訴大家,不是的,她真是這麼感覺的,真是這麼想的。

她們真的病了嗎?她們真的是病了。剛才有人講是共產黨是誰都怕,怕就對了。你要不怕共產黨,(共產黨會說你)你肯定是有病,是這樣的。她們得的什麼病?叫作「斯德哥爾摩綜合症」。 (衆笑)

「斯德哥爾摩綜合症」

其實這個現象,很早以來就有。但是一直到1973年8月23日,在瑞典斯德哥爾摩突然闖進了兩個全副武裝的綁匪,對着一家銀行一陣狂掃亂射,一邊射一邊說Party(晚會)開始了,就有幾個女店員給抓了扔到地下室黑房子裏。六天以後,這幾個人不但拒絕外面的營救,而且她們認爲營救她們的警察要害她們,而綁架她們的人是在保護她們。爲什麼?因爲在這幾天當中,綁架她們的人,除了對她們的生命進行威脅外,而且還讓她們相信隨時都可以開槍打死她們。在這種情況下他們沒有打死她們,沒開槍,她們已經感激不盡了。不但如此,還給她們食物,給飯吃。啊呀,這幾個綁匪一下就像變成神一樣的。

所以,這是一種在生命受到威脅的情況下,強烈的求生的慾望,使她們認同了綁架她們的人,甚至他們喜歡的,她們就喜歡,他們討厭的她們就討厭。結果她們被營救出來時,你聽不到她們對綁架者的控訴,相反的是,一位女士說:他們兩個根本就不是壞人,她還和其中一個訂了婚。(衆笑)還有一個乾脆在全世界爲其中一個綁架者籌款,還建立了一個爲綁架她的人辯護的基金會,這時候全世界都傻了,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這時候這個病名就產生了,叫作斯德哥爾摩綜合症。(鼓掌)

產生斯德哥爾摩綜合症的四個條件

要人產生斯德哥爾摩綜合症,必需有四個條件。第一個條件,是要你切實感覺到你的生命在受到威脅,讓你感覺到,至於是不是要發生不一定,然後相信這個施暴的人隨時會這麼做,毫不猶豫;第二個條件是這個施暴的人一定會給你施以小恩小惠,最關鍵的條件,在你各種絕望的情況下給你水喝;第三個條件是除了他給所控制的信息和思想,任何其它信息都不讓你得到,完全隔離了;第四一條,讓你感到無路可逃。這四個條件下,人們就會產生斯德哥爾摩綜合症。那麼這個斯德哥爾摩綜合症的製造者,既可以是一個綁匪,兩個綁匪,也可以是一個組織,當然也可以是一個國家機器。受害者可以是一個人,兩個人,三個人,也可以是一羣人,整個國家。這就是我講的中國社會羣體的斯德哥爾摩綜合症,因爲中共是製造斯德哥爾摩綜合症的大師。

讓我們一條一條來對照,第一條,它對生命的滅絕和迫害,從中共一開始,三反,五反,文化大革命,一直到鎮壓法輪功,每一次政治運動它都在告訴人:我會毫不猶豫地對你下手,這就是鄧小平所說的 「兩手都要硬」,要槍桿子;第二條,它有給你小恩小惠的權力,它控制了你的所有生活資料,給你分房子,給你提級,你突然間感覺哎呀真不錯……給你平反!大家很喜歡平反嘛(衆笑),一給你平反了,你簡直感激得不得了,這不是斯德哥爾摩綜合症是什麼?

當一個人拿着槍站在你的背後

那麼,它讓你得到好處,但是有一個前提,所有的這些好處都是在恐怖的框架之下。所以呢,我如果給你講,人最大的人權是生存的權利,你可能聽得還挺舒服的,但是如果有一個人拿着槍站在你的背後,對你說,嘿,人最大的人權是生存的權利,你是什麼感覺,你就感覺到是生命在受到威脅。這就是爲什麼共產黨最愛說一句話:「人的最大的權利是生存的權利」,讓你們時時刻刻感覺到,你的生存就在一念之間(衆大笑,鼓掌)。

第三條,爲什麼要控制輿論,就是讓你的思想除它之外根本接觸不到第二種信息,所以它要控制筆桿子,控制輿論,這對它來說就是生命線,就是製造斯德哥爾摩綜合症的一個重要條件。所以這就是我們爲什麼從小就要唱「沒有共產黨,就沒有新中國」,現在我們絕大多數中國人相信如果共產黨垮掉了,中國就完了。所有的輿論都在給人灌輸:只有共產黨才能將中國管住。最後一條就是說它就是讓你感到絕望,無路可逃。就把你的一切讓你覺得根本沒有希望。

說了這麼多那麼最後的前景對中國來說到底有什麼影響呢?我對中國未來的前景我有兩個感覺。

第一,很不樂觀。爲什麼不樂觀?因爲中共實在是既殘暴又狡詐。它既會動刀殺人它也會小恩小惠,那它是高手。它就這樣把這個強大的國民黨玩到臺灣那兒去了,又把這個落魄的國民黨玩回大陸。

第二個是我們的人民和老百姓社會是反覆受到了創傷,反覆創傷。一次次的運動我們都受到了創傷。所以毛澤東很清楚,說每隔三五年我們就要來一次運動。爲什麼?就要讓大家反覆地強化感受到這個恐怖。讓這個「斯德哥爾摩綜合症」永遠不得康復。(鼓掌)

「認知分裂症」──爲一張報紙他會罵你跟你吵

第三個問題很重要。在海外的人都知道,你要跟在大陸的人講一些海外的消息的時候,他不愛聽,他甚至跟你吵,甚至還很生氣。我在費城,是自由鍾所在的地方。自由鐘下大陸官方代表團一撥一撥的,自由鍾嘛,你到這兒來拿一份報紙的自由可以吧,說句話的自由可以吧。他不僅不接他還躲,甚至你要真給他一張報紙他罵你跟你吵。這是什麼現象?(有觀衆回答:斯德哥爾摩綜合症)。這不是斯德哥爾摩綜合症,錯了,這是「認知分裂症」(衆大笑,鼓掌)。這不是我編出來的名詞。這是1957年,里奧夫.德塞斯基教授發現的一個現象,這是社會心理學上的一個重大改革。它描述了一個什麼東西呢?描述了一個現象。當一個人,它有兩個非常對立的信息放在面前的時候,你馬上很不舒服。怎麼不舒服呢?看到的不一樣啊,特別是信息感到很殘酷,他不舒服。人嘛,都是想舒服的嘛,他就本能的就要減低他不舒服的程度,他就必須要躲避一個,然後進一步的強化合理化另外一個。他怎麼取捨呢?就看哪一個對他來講更安全。如果他生活在中國大陸,他就一定要相信中國大陸對六四的鎮壓,對右派的鎮壓,對法輪功的鎮壓是正確的,這時候他就會很舒服了。但是他如果接受你說的這一套,他很痛苦,他又不能做什麼,他一做的話馬上他的生命就有威脅。中國有句話你幹啥都行,別煉法輪功。因爲你在這兒馬上你的生命就存在威脅。所以你跟他講的時候它就不要。

一談政治就害怕──慢性創傷後應急綜合症

還有一個呢,就是大家感覺咱中國人確實很麻木,對自由很麻木,他迴避政治問題。你跟我談啥都行你別跟我談政治,一談政治就害怕。這是一種什麼症狀?猜一猜?(衆笑)這叫慢性創傷後應急綜合症(衆大笑)。因爲這個創傷以後人都是很痛苦的,所以他就不願意回想它,他就回避任何會使它引起回憶的東西,他就感到很麻木。因爲他如果要是去感受,他就很痛苦。我們人誰願意痛苦?不願意痛苦。

面對這種情況你有三條出路。第一條像老舍那樣找個地方去自殺;第二條,像丁玲一樣去患斯德哥爾摩綜合症;第三條,就是像胡平先生這樣流亡國外(衆笑,胡平笑)。

我們怎麼樣針對這個問題?這兒還有一個重要的問題。這些人面對創傷以後他產生到強大的憤怒。但是這個憤怒他是不敢對着共產黨發的,那還了得,所以這個憤怒總得有地方去呀,當然他只能回家去發,對他老婆發火。(衆笑)但是這個東西就像一時埋藏在那兒,只要有個機會,給他一個機會,他就會把它發出來。比如說這一次要組織一下,政府發現要給日本人一點壓力,轉移一下大家對九評啊對退黨的注意力,搞一下反日活動。這個反日活動是什麼?把大學生組織起來搞點什麼。好傢伙,一看這一下機會來了,那火,怒火全上日本人哪兒去了。很多火不知道從哪兒來的,也許是從拆遷房子那兒來的,(衆笑)也許是從共產黨那兒來的,最後燒到日本人那兒了。結果馬上就失控。一看失控了,趕快收,趕快抓,要把它疏開。所以這個民族主義是很危險的。就說很容易產生 。這麼多的憤怒壓在心理上,只要給他一個理由甚至也能引起大禍。所以這對中國危害是很有影響的。那麼怎麼樣對策呢,希望在什麼地方呢?

我們中國人只是太熱愛生命了

第一我覺得我們中國人即沒有瘋也沒有病,我們中國人只是太熱愛生命了,太想活着了。否則我爲什麼要得這「斯德哥爾摩綜合症綜合症」啊?我不就是爲了活下來嗎!是吧?我做不了警察我當不了大灰狼,這是電視劇《編輯部故事》中李東寶的話。所以總想做兩樣東西,一個是警察,一個是大灰狼。爲什麼?他就怕這兩樣東西,他要當上了這兩樣東西,他就不怕了嘛。所以說,我們中國人太想活了,只有順從共產黨我們才能活下來。所以這就是中國人現狀。不是中國人傻,中國人麻木,或中國人膽小沒有脊樑骨。從我這個醫生角度來看,我只是說我們中國人太熱愛生命了,太想活着了。這沒有錯呀,這沒有錯。

所以,第二我覺得我們對我們的中國同胞,特別是大陸的同胞,不管他現在對你的說法做法是什麼樣的態度,我們對他們都不能夠責備,嘲笑,謾罵,或者是失望。因爲你這樣做適得其反,不能給他施加壓力,我們千萬不要這樣做。我們要讓他始終感覺到我們在支持他們,我們理解他們,我們千方百計地想要讓他知道真相。至於說他願意接受到什麼程度,那就應該要讓他自己有一點時間和空間來做。這是第二個。

第三個,我們一定要揭露這個施暴者的邪惡和他的僞善,特別是僞善。因爲施暴不行,它必定是有小恩小惠來控制。這個小恩小惠才把人徹底改變了。所以我們一定要揭露它,讓所有的人中國人都知道,你給我發工資是應該的,這本來就是我這兒的錢,你給我分房子,那房子本來就是我的,你分什麼分?要讓它知道:這不是你的權利,你更沒有權利來殺我!

最後一定要讓咱中國人感覺到最殘暴的人就是最虛弱的人。我們認識到這一點:害怕的應該是這些殘暴的人,他們會有報應,而不是我們。所以我們一定要想方設法讓我們的同胞知道:我們沒有理由害怕,我們不應該害怕,那些施暴的人才是最膽小的人,最虛弱的人,才是應該害怕的人。

未來的希望

所以呢我就講這麼多。我感到接下來是很光榮的。爲什麼?第一,民主自由是世界潮流。所謂「世界潮流浩浩蕩蕩 順我者昌逆我者亡」,我講這些大家可能都能夠看到。第二,互聯網,大家想沒想到,互聯網的發生它想控制信息已經控制不了了。從這個《九評》就可以看到,它爲了擋住這個九評,它不惜玩國民黨,不惜玩日本人,它要讓大家不要看《九評》和退黨的事,這就是它要做的,它真正的目的在這上。它已經感覺到,一百三十萬人退黨雖然是數字很小啊,但是很了不起啊。這說明什麼?說明越來越多的人拒絕做「斯德哥爾摩綜合症」的患者啊(鼓掌)。所以我覺得未來很有希望的。我覺得大家應該多一點信心。謝謝大家。

(根據演講現場錄音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