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報消息】今天我講的題目是:「無法面對的歷史」。大家知道,一部中共的歷史,就是一部謊言的歷史。我們看看49年以後出版的各種版本的中共黨史,它都告訴你:「中國共產黨是1921年7月1日成立的,毛澤東是中國共產黨的偉大的締造者。「但實際上就這兩句話全都是謊言。我們知道早在中共一大召開之前,中國就已經出現好幾撥自稱中國共產黨的組織。在1920年6月26號到7月12號,在莫斯科舉行的共產國際第三次會議上,前後有五撥人自稱是中國共產黨,而且得到俄國人的承認和歡迎,出席了共產國際的第三次代表大會。而這五撥人,這五撥中國共產黨,和後來我們所知道的這個中國共產黨其實毫無關係。大家知道,中共一大實際上是1921年7月23號在上海召開的,當時與會的代表有13個人,共產國際派了專人來指導。在共產國際解散之前,中共都是屬於共產國際的一個支部,它並沒有一個獨立的身份。一直到共產國際解散之前,中共所進行的所有重大人事調整,人事安排和決議都是要得到共產國際的認可,得到共產國際的批准才行的。在以前,中共從來都不慶祝自己的生日,它也弄不清它是哪天生的。一直到1941年,毛澤東才說,哎,要慶祝中國共產黨二十週年紀念日,所以他決定從7月1號開始,這麼一來呢,7月1日就成了中共的生日。而且像我們剛才已經看到的,中共一大實際上是7月23號召開的,只不過當時參加會議的十幾個人都忘了,誰也記不起來到底是哪天開的了,大概開的時候他們也沒覺得事情有多麼重要。那麼說到毛澤東,他在第一次代表大會時,是作爲湖南的代表出席的,在會上沒發一句言,根本不受重視。這個會開着開着,大概是有人告密,法租界的警探來了,查了一遍。當時毛澤東躲在廁所裏頭,後來出來了一看,哎,覺得情況不對頭,就說: 「怎麼,人都走了?」這一句話就是毛澤東在一大上說的唯一的一句話。毛澤東實際上是在中共三大以後才進入中央委員會的,當然,當時他也還不是負主要責任。也就是在一大二大之前,他是連中央委員會都沒有進入的。

研究集權主義的著名理論家漢娜.阿倫特就指出過,集權主義的組織,好像一個洋蔥頭,它是一層一層的,最核心的裏頭呢,是它那個所謂的核心,是最高領導;然後外面的一兩層呢,那就是它的主要的負責幹部,或是黨的積極分子;再到外邊就是黨的一般黨員;再到外邊呢,就是普通的老百姓;這就是集權主義它的結構。在這個結構裏面,只有核心的人,他們才掌握所有的情況。因此,越是核心裏頭的人,其實他們越是什麼都不信的人。倒是外頭的人稀裏糊塗的把裏頭的人說的話信以爲真。這個道理也很簡單了,當我們談到共產黨用謊言來進行統治的時候,那不可能每個人都在受騙,至少撒謊的人他自己沒有受騙,他知道他在騙別人。所以清醒的就是裏頭那些人,這個核心圈裏的人,他們是很清醒的,他們知道他們說的都是假話。越到外頭的人呢,反而不清楚,它就是這樣造成的。

那麼我們就要研究研究,處在中心層,核心層的這些人,他們怎麼就能心安理得的,理直氣壯的撒謊呢?外頭的人不懂,他把謊言信以爲真,那裏頭的人他們也不是一開始就都那麼壞,那他們怎麼能撒謊,還撒得心安理得,也並不覺得有什麼對不起天理良心的呢?這就和共產黨本身,和它所需要的一些神話有很大關係。我們舉個例子來說,大家知道,1927年,共產黨稱之爲大革命的那一年,當時中共在共產國際的支持下,準備在上海發動武裝暴動,但這場武裝暴動遭到國民黨的鎮壓,失敗了。失敗以後,共產國際的代表鮑羅亭就找到當時擔任中共總書記的瞿秋白,就是討論這個問題,說大革命失敗了,責任得有個交代,得有人負起這個責任。怎麼失敗的呢?雖然這個暴動是按照共產國際的指示發動的,但是你不能說共產國際錯了呀,你怎麼能說共產國際錯了呢?如果共產國際都錯了,那全世界的無產階級他們跟着誰走呢?那中國的共產黨員他們以後還聽不聽共產國際的領導了呢?所以不能說共產國際錯了,只能說中國共產黨你們錯了。但是也不能說是中國共產黨的政治局錯了,如果你們政治局都錯了,那你們的黨員都不聽你們的話了怎麼辦呢?所以他們最後決定,那說誰錯了呢?說陳獨秀錯了,就是他錯了,別人都是對的。他們發動共產黨中的其它人,一齊起來揭發陳獨秀的錯誤,批判陳獨秀怎麼樣不執行共產國際的正確指示,所以把這次革命給搞錯了,搞失敗了,這個謊就是這麼編出來的。那麼你就可以看出來,他們製造這個謊言,這裏有一個明顯的目的,就是要維持黨的領導的正確,要維護當時所有全世界的共產黨都得聽從共產國際的,聽從蘇聯共產黨的指揮。那麼在當時來說,蘇聯共產黨的領導的正確性是不容懷疑的。但是,這個黨的領導實際上就是在不斷的犯錯誤的,所以它就需要撒謊,所以就需要掩飾共產黨的領導的錯誤,就要編出很多的謊言。而一個謊言既然編出來了,那麼別的謊也要把這個謊撒的圓,在其它地方也要作相應的修整。另外,一個謊既然撒出來了,今後還有別的問題,所以撒了第一個謊,就得接着撒第二個謊,就得撒第三個謊,以後呢,謊言就會越來越大,就形成了一個系統。

這在當時也許認爲共產黨撒謊無非爲了奪取政權,但是,並沒有因爲共產黨奪取政權成功之後這個謊言系統就解散了,相反,在奪取政權之後,由於共產黨掌握了一切資源,這就使它用更大的力量去撒謊,撒更大的謊。

談到撒謊這個問題,我們就談到這是共產黨政權的一個基本特性。它和別的政權不一樣,別的很多政權,或別的政黨或別的很多個人也常常會撒謊,不過別的人撒謊都是比較偶然的一種行爲,頭痛醫頭,腳痛醫腳,哪出了事了,覺得出問題了,趕快撒個謊,把它遮掩遮掩。但對共產黨而言,撒謊對他來說不是這麼簡單的一個行爲,是個很系統的一個行爲。因爲對共產黨來說,編制一套謊言是維護它政權合法性的一個最基本的根據。

我們看過童話「灰姑娘」,你說灰姑娘怎麼就能成爲王妃呢?憑什麼呢?就憑只有灰姑娘一個人能穿進那隻水晶鞋,別人都穿不進,誰穿得進誰就是。對共產黨也面臨這個問題呀,怎麼你共產黨就該成爲中國人民的領導呢?而且是當然的領導,不用選的領導,永遠的領導,萬世的領導,憑什麼呢?用共產黨自己的話說:「只有共產黨才掌握了人類歷史發展的客觀規律,共產黨所做的一切都是人類歷史發展規律的客觀的體現。」也就是說,人類歷史這個現實,就是共產黨的腳才能伸進去這個水晶鞋,別人都不行。但實際上,共產黨的所做所爲呢,不僅和我們大多數民衆的利益相反,就是和它這套理論也經常是矛盾的。就是,它這個腳經常穿不進那個鞋。那怎麼辦呢?它就只好用中國話講就是「削足適履」,只好去改變現實,去歪曲現實,讓它看起來和那隻鞋是配套的。出於這個目的,它必須得撒謊。這是它維護政權合法性的最基本的一個需要。

喬治.奧威爾是很有名的一個作家,寫過一部政治幻想小說叫《1984年》,很多人可能都看過。這本書裏就講過這麼一句話,說:如果別人都相信黨說的話,如果所有的記錄都這麼說,那麼這個謊言就載入歷史,成爲真理。黨的一句口號就是:「誰控制過去,誰就控制未來;誰控制現在,誰就控制過去。」這句口號告訴我們,控制過去是什麼意思呢?那就是以今天的這種政治需要,改寫昨天的歷史。控制過去的目的是什麼呢?那不是爲了過去,過去已經過去了,意義不大了,控制過去的目的是爲了控制現在,也是爲了控制將來。

從文化革命你就看得很清楚,文化革命那一代青少年,就是所謂生在新社會長在紅旗下的這一代,從小受的就是共產黨那一套謊言的教育。而共產黨編造了一套革命理論的謊言,編造了一套革命歷史的,革命傳統的謊言,把這套謊言全都灌輸給在新社會成長起來的這些年輕人,通過控制歷史,使這些人接受這些錯誤的觀念。從文化革命一開始,毛澤東一聲令下,這些青少年走上政治舞臺,他們所做的一切呢,並不是它真正實現自我,實際上他們就象是機器人,正在實現這套給他們編進去的程序。所以就可以看出來,共產黨就是靠控制過去,編造過去,把過去那套謊言灌輸給年輕人,然後讓年輕人他們自己去表演,結果表演出來的,正好就是它們所需要的。而年輕人是代表未來的,它就控制了將來。所以洗腦的目的從這裏就看的很清楚。

一直到今天,共產黨依然壟斷着權力,它們依然在不斷的篡改歷史,並且試圖通過這種對過去的控制,來控制未來。但是話又說回來,共產黨雖然它離不開撒謊,但是它也會遇到很多問題。就象俗話說的,撒謊的人得有個好記性,你得記住你原來撒的什麼謊,前後才能不矛盾。你要是想不起來了,前後矛盾就成問題。可問題是共產黨它自己就反覆多變,由於權力鬥爭,由於政治鬥爭的需要,它的系統總是在變,這樣一來,它今天說的謊和它昨天說的謊就會發生矛盾。這時候,它就不但要撒謊,而且還要不斷對昨天撒的謊重新加以修正。

在《1984年》這本書裏就寫到,主人公溫斯頓在什麼部門工作呢?在「真理部」工作。「真理部」是幹什麼的呢?印報紙。不光印當天的報紙,還老印昨天,前天的報紙,印歷史上的報紙。爲什麼呢?因爲今天的事情跟昨天,前天報紙說的不太一樣,那人家一查過去的報紙,哎,不對頭呀,所以把過去的報紙也得重印一遍,讓以後的人如果查起來,一看,哎,歷史就這麼說的,本來就這麼講的,所以過去的報紙還得不斷的重印,不斷的改寫。

這本書裏這麼寫的,別人不知道就覺得有點誇張,但是我們中國經過了文化革命後,你就覺得一點也不誇張。中國共產黨自己就經常在改寫自己的歷史,改了不知多少遍。光是一個開國大典的畫像,大家都知道就改畫了好幾次。一開頭畫的還有什麼高崗啊,站在上頭呢,這成反黨集團了,不能把他們擺到上頭去呀,還有劉少奇呢,彭德懷呢,出一件事就得去幾個人。後來翻案了,又成好人了,又得趕快把他貼上去。但是它不會說的,它貼上去的就是那麼一張畫,你以爲那還是剛「解放」 的時候畫的呢。原來大家知道是毛澤東和朱德井崗山會師,文化大革命成了和林彪會師,因爲朱德成了軍閥,被打倒了。林彪一打倒了,這個畫又倒過來了,這種情況它自己搞很多次。不過這種情況和做法呢,有時效果還會很顯著,因爲人們確實記性有限,我們每個人都記不清早的事了,我們都要查查資料,查查你過去的日記呀,查查你過去的記錄。如果你過去的記錄也被人家改掉了,那你自己都糊塗了,你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了。但是這有一條,就是你不能讓變化來得太頻繁。如果你來的太快,你昨天剛出的事,大家都還記得呢,你就變,這就不對頭了。

林彪事件就給大家很大的震撼,爲什麼呢?就是因爲你頭天還宣傳林彪是毛主席最好的學生,要祝林副主席身體永遠健康,怎麼第二天他就成了反黨集團的頭子?他就要謀害偉大領袖毛主席?這實在太說不過去了!當時很多人,其實林彪事件對他們最大的震撼,就是他們通過這件事發現共產黨是在騙他們。儘管這件事情在中國歷史上還不是一個最大的騙局,甚至也不是最重要的一個騙局,但是,由於它的破產來得太突然,共產黨這邊還沒想出怎麼去圓這個謊,大家就都知道了,所以,再怎麼圓謊也把它說不圓了,這就使這一代年輕人開始對整個這個系統產生了懷疑。林彪事件發生在1971年,過去那些年輕人,象紅衛兵那一代人,文化革命中捨生忘死的保衛毛主席的革命路線,很多人後來也捱了整,後來下鄉當知識青年,地位一落千丈。他們經歷過這麼多事情,很多人都沒有改變思想,因爲這套謊言在當時來講還是一貫的,還是系統的,他們仍然在這個系統裏走不出來。結果林彪事件一出,他們發現鬧了半天他們全都受騙了!林彪事件給他們的震撼,給他們的教訓,比他們直接經歷的那些苦難還要來得直接。爲什麼呢?他們親身經歷的苦難再多,只要還在那個謊言的系統裏頭,你出不來那個圈,你想過來想過去都不能產生真正的反叛思想。你好比是生活在一個幻覺中間,只要周圍的佈景永遠保持那種狀態,你就不知道你的現實是否合理。而林彪事件一出,等於這個佈景被戳出了一個大窟窿,你一下看到這不是真的,真的是在外頭。那你整個就會用不同的眼光去看所有過去的事情。這就是林彪事件爲什麼會起那麼大的作用。

剛才談到共產黨的謊言是那麼多,它是一層又一層的,到後來連自己都不知道什麼是真的了,這就出來另一個問題,就是其實要識破共產黨的謊言並不容易。或者這麼說吧,你要識破謊言是謊言還比較容易,但是你要知道什麼是真實這就不容易。因爲你得去掉謊言的謊言,這是槎着好幾十層的,你把一層東西給去掉了,裏頭還是一層,那是第二層東西,是第二套謊言,那還不是真實。所以大家文革之後,鄧小平提出要撥亂反正,也就是對很多歷史問題做出重新的評價。很多親身經歷過的人都說,嗷,才知道原來是這個樣子。那麼現在過去二十幾年了,你再回頭一看,你當時認爲恍然大悟的一些東西,現在一看,結果還是一個騙局!它是第二層更深的謊言,或是再更深的那層謊言。所以要認清共產黨的謊言不容易就在這個地方。你很容易知道什麼是謊言,但是你知道了什麼是謊言,還不等於知道什麼是真實。就象一個人隱瞞歲數,他說他是三十歲,你知道他不是三十歲,但你不知道他到底是多少歲,是四十歲還是二十幾歲呢?你還是不知道。

所以我們說,認清真實是另外一個問題。識破謊言是謊言這個比較簡單,要認清真實是相當相當難的。我想這麼多年來,很多人,包括國內許多學者呀,其它一些當事人,做了很多很多的工作,那你現在才可以說,對共產黨這幾十年來的歷史,我們得到的真相是越來越多了,或者說,越來越接近真相。而要徹底把真相擺出來,這個過程應該說現在還沒有完成,很多事情我們還不是很清楚。

共產黨爲了製造謊言,編造虛假的歷史,可以說是煞費心機的。曾經一度它很成功的做到了這一點,它很成功的讓人們都相信它所說的過去、現在和未來是高度的統一的。它通過控制過去,通過現在掌握權力這一點,有效的控制了過去,從而有效的影響了未來。可是,到了今天,有一件共產黨原來沒想到的事發生了。那就是共產黨出於種種原因,它不得不進行一些改革,而這個改革後來越走越遠,走到後來,走到今天,已經走到了自己的反面。這麼一來呢,對今天的中國而言,過去它所做的,一切它稱之爲偉大光榮的業績,都成了諷刺,都成了反面。比如它過去吹噓的一些功勞,什麼批胡風,反右派,反右傾,四清,文化革命,現在都成了反面的東西,過去它花了很大的氣力去宣揚這些東西。現在別的一些事情也都成了反面了,比如土改,比如資本主義工商業改造,人民公社化,大躍進,計劃經濟,公有化,工業學大慶,農業學大寨,這些都是它的功勞,現在看來都成反的了。對共產黨來說,現在不但和過去不一致,而且成了正好相反的東西。鄧小平自己也說,這個改革是第二次革命。那第一次革命是誰呢?那就是指49年那次革命了。第二次革命是革誰的命呢?他不好說了。實質就是革第一次革命的命了,對不對?你改革改了半天,就是改你原來做的事情嘛,就是把你原來做的東西都翻個過嘛!這就成了很重要的問題了。那就意味着共產黨現在所做的一切,把它過去所做的一切從頭到尾都否定了。假如說共產黨當年的革命是對的,那它的改革就錯了;假如它今天的改革是對的,那當年那個革命就錯了。很可能當年的革命也是錯的,今天的改革也是錯的,但是絕不可能當年的革命也對,今天的改革也是對的。你不可能兩頭都佔了,很可能兩頭都錯了。當然,它實際上兩頭都是錯的。當年的革命,用暴力的方式,消滅私產,當然那是錯的。現在它的改革同樣是在權力的掩護之下,化公爲私,它也是錯的,這兩樣都是錯的。這兩件事正好相反,這樣共產黨就面臨着很大的一個麻煩。它過去費了那麼大勁給自己編了一套燦爛、完美無缺的歷史,而這個歷史呢,在今天全成了謊言,全成了它的反面,這樣一來這問題就非常大了。

前幾天網上有一篇文章,題目是:「來自陰間的對話」,其中有一段寫道:1949年江姐死了,在陰間問:「現在勞苦大衆是不是都過上好日子啦?」回答說: 「他們更勞苦了。」高玉寶問:「現在的孩子都能讀上書了嗎?」回答說:「更他媽的讀不上了!」1948年的三毛問:「現在還有人流浪嗎?」回答說:「沒有啦,現在都叫盲流啦。」然後1949的妓女問:「現在還有人做這種連狗都不如的賣身女嗎?」回答說:「那都是自願做的,叫二奶,叫小姐了。」劉胡蘭問: 「地主階級都消滅乾淨了吧?」回答說:「現在地主都入黨了。」坐山雕問:「現在還有土匪槍老百姓嗎?」回答說:「嘿,你真是土老帽,一點也不與時俱進,這年頭弟兄們最慘的都混到城管隊裏了,混得好的到局子裏的多的是,都進了公安局了。」所以你看,現在做的恰恰和原來完全是相反的。在改革開發剛剛開始的時候,山西就有一個老農民說過一句話,他說鄧小平讓一部份人先富起來,解放前我們村有一戶地主,兩戶富農,這已經就是先富起來了。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就是它做的事完全是相反的。

去年是中共建政五十五週年,說來也是大慶的日子,但它就沒怎麼宣傳中共建國55年的偉大成就,它只宣傳什麼呢?它宣傳一些過世的領導人,包括毛啊,周啊,鄧啊,他們生活中的一些比較人性化的方面,生活上的一些小事情。它怎麼講這些呢?幹嘛不講他們的豐功偉業呢?它怎麼講呢?它怎麼好講呢?既然中國革命的每件事現在都倒過來了,怎麼好講呢?沒什麼可講的了,它沒法講它自己過去的歷史了。這就成了共產黨最重要的一個問題了。所以我給它起了這個名叫:「無法面對的歷史」。

共產黨費了多大的勁給自己編造的歷史,過去這個歷史起了很大的迷惑作用,我們揭露它都很困難,很麻煩。到現在,它比我們誰都怕歷史,它比我們任何人都怕翻起這段歷史。不單是怕真實的歷史,連它編出的這段歷史它也害怕。因爲不管是真實的歷史,還是它編出來的虛假的歷史,現在都對它構成一種根本性的挑戰。所以我們說這個東西對它來講,共產黨的歷史就好比是兩頭帶刃的一把劍,握哪頭都割手。所以誰都別提這件事,這就是共產黨面臨的最基本的問題。

有些人,據說在六四時,中共某個領導人曾經說過這種話,當然是私下說的:「我們共產黨的江山,是幾千萬人流血犧牲換來的,你們誰要拿了去,你們也得拿幾千萬人的生命來換!」這句話是非常錯誤的,這根本是野蠻人的邏輯!照這麼說,那就是毛澤東的詩詞了:「江山如此多嬌,引無數英雄競折腰」。江山好比一個美人,誰搶着算誰的,那當然也是野蠻人的邏輯了。現在都是婚姻自由,你得人家願意呀。不是你搶了就算,我們得樂意。你得有本事,能討得人民的歡心,得到人民的選票才行呢,不是誰搶着算誰的,你死多少人和這沒關係。人們看上你了,那行;看不上你,那你就靠邊站。所以說這是強盜邏輯,野蠻人的邏輯。

第二,那就是當年幾千萬革命先烈,他們當年拋頭顱灑熱血爲的是什麼呢?難道爲的是你們今天這樣一個政權嗎?如果人死後有靈,我敢說現在中共當局的人吶,他們最怕見到的就是他們的烈士的亡靈了。要是烈士問:「怎麼你們成了這個樣子了?我們當年流血犧牲爲的是什麼呀?爲的是一個勞苦大衆當家作主的社會,現在怎麼成了這個樣子了?!」大家知道,當年很多革命先烈還是大地主,大資本家出身,爲了革命,爲了他們的理想主義,現在且不說這個理想主義有什麼錯誤,我們還不談這個問題,至少他們當年真是把家都不顧了,革了自己家庭的命,自己也犧牲了。到回頭一看,你們這些活着的人倒成了資本家了,那我們當年革命爲了什麼呢?!憑什麼要去死呢?所以我說,現在中共當局的這些人,最不敢面對的就是當年那些革命先烈。它們沒法解釋你們當初爲什麼要死,沒法講我們是在繼承你們的遺志,繼承你們的理想。它們所做的一切,無論從理論上還是實踐上,無論從任何意義上講,都是最徹底的背叛!它們怎麼好去見呢?最不敢見的就是它們的人了。還把這作爲一個理由:」我們是用多少多少人換來的「人家不是爲了你們今天這個樣子!這點根本就不是理由。

這說明一個問題,對今天的中國人而言,它已經無法控制過去了。儘管它還控制着現在,它還用一切手段爲所欲爲的去改寫歷史,但是無論怎麼改寫,它都無法面對它的歷史,它所編造的歷史了。這樣,即便它還佔有現在,但它已經沒法控制過去了。這就告訴我們,它不可能控制將來了。它連它自己的過去都說不清楚了,它怎麼還能有將來呢?共產黨現在最大的一個問題,就是這個問題。儘管今天中共看起來似乎還有很強大的一面,我們很多人對中國的形勢還很悲觀,他怎麼個悲觀法呢?他是覺得共產黨的年頭可能比我們估計的時間還長一點。沒有人象文化革命時那樣認爲紅色江山會千秋萬代永不變色,更沒有人願意爲保衛這個江山永不變色去獻出自己的一切。現在中國所謂悲觀和樂觀的人的區別無非就是:樂觀點的人認爲它沒有幾天的命了,快完蛋了;悲觀的人認爲恐怕還有十幾二十年。現在包括共產黨領導自己都是這個樣子。過去共產黨非常強調理論和意識形態,而且很大程度上它是靠這種理論,靠這種意識形態去征服人心才贏得了政權,才贏得了對所有的人的這種控制。到現在爲止,它自己都得了失語症,說不出話來了,因爲它的思想都作廢了。現在,特別是它的一些領導人到外頭來訪問,別人談論中國爲什麼不要自由民主啊?它都不能從根本上否定自由民主了,不能象過去,過去「理直氣壯」的,你們都是錯的,我們才是對的;你們的是虛假的,我們的才是最高級的民主,它不能說這種話了。現在它只能說,這個事情要慢慢來嘛,我們的情況和你們的情況不一樣嘛,它已經找不出另外一種東西,另外一種概念,另外一種理論來對抗自由民主這個大潮流了。所以在這一點上,就是共產黨已經沒有未來,沒有將來這一點上,我想我們每個人都可以有一個非常確切的結論。

今天就講到這裏,謝謝大家。

(2005年3月26日於北卡《九評》研討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