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报消息】如果说人生之哀莫过于“老年丧子”,那么人生之哀却比不了64岁的王连荣老人在三年之中失去了三个已过而立之年的孩子。

王连荣,今年64岁,家住河北省张家口市怀来县北辛堡蚕房营;老伴陈运川今年66岁。两位老人原有两儿两女,两个儿子还是双胞胎,一家人都修炼法轮功。 1999年7.20之后,这场对法轮功学员的邪恶迫害导致四个孩子中的三个相继去世。大儿子陈爱忠,于2001年9月20日被迫害致死,死时年仅33岁;二儿子陈爱立,遗体在2004年11月5日晚上被两个陌生人送回家中,死时年仅36岁;小女儿陈洪平,于2003年3月5日因遭迫害去世,死时年仅32 岁。大女儿陈淑兰,今年39岁,被非法判了七年半,现被非法关押在北京天堂河女子监狱。

在今年中国新年前,我们几经周折终于见到王连荣老人。初见老人时,她的身体十分虚弱,呼吸困难,已至生命垂危。这是由于王连荣在被关押洗脑班期间,绝食绝水两个多月抗议遭受的迫害,被野蛮灌食,肺部受到严重伤害,咳嗽不止,说话有气无力,断断续续,这使得我们无法采访。但那一次却给我们留下了一个深深的印象:

她那善良而时常发呆的目光,向人们诉说着作为一个母亲痛失三个亲生骨肉的那份无尽的悲伤。

过年后我们再次见到老人时,她已基本恢复健康。王连荣老人向我们亲口讲述了她一家人的遭遇。

记者:老人家,你身体恢复得这么快,用的什么灵丹妙药?

王连荣:哪有什么灵丹妙药啊。法轮功祛病健身有奇效,这是经过世界上一亿多人证实过的。只要我们有个好的学法炼功环境,一切都会好的。

记者:年前我们见到你时,你的身体和精神状况非常不好。

王连荣:唉,那是在河北张家口沙岭子洗脑班,为抵制对我的洗脑和非法关押,我绝食绝水两个多月,出现了生命垂危的状态,他们以为我活不多长时间了,怕承担责任,才把我给放了。当时我已经生活不能自理,所以他们把我老伴也放回来,当时我老伴的身体被他们迫害得也很虚弱。


图1:张家口沙岭子洗脑班
(在沙岭子样台村,是文革期间迫害老干部的五•七干校改建的)


记者:当时的详细情况您还记得吗?

王连荣:那是2004年2月28日下午4点多钟,我老伴到我家的果园去干活还没回来,家里只有我和小儿子陈爱立。有一个叫李凤祥的,这个人是被北辛堡乡政府收买的,距我们家20多米处开了一家小卖店,专门盯梢我们家的一举一动,然后向他们通风报信。他到我家要开水,我说没有,他就走了。他走后我跟小儿子陈爱立说:“他来要开水是假,不怀好意的打探咱们在不在家才是真的。”

记者:您是怎么知道李凤祥盯梢呢?

王连荣:他多次被他们利用迫害我们一家。在这之前我出去倒水时,看到在他的小卖店里有几个人鬼鬼祟祟的,其中有一个是我们村的书记叫任树军,此人三十多岁,很坏。

记者:后来呢?

王连荣:小儿子说:“我出去看看。”结果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大约过了十多分钟,有几个陌生人突然闯进我家,不容分说架着我的双臂拖到外面的一辆车上。其中的一个人我认识,是乡派出所的,姓毕。我问他们要把我带到哪去?他们说:“到地方就知道了。”

到北辛堡乡政府大院后,他们把我带到一间屋子里。我看到小儿子坐在一个长条椅子上,手铐在后面,被他们用绳子从肚子到小腿牢牢的捆在长条椅子上,头上还套着一个黄色的塑料袋儿,外面用宽塑料胶带把嘴从脖子后绕着圈紧紧的缠住。我老伴也是同样的姿势捆在另一个长条椅子上,嘴用毛巾勒住,头上蒙着一个毛线帽,象蒙面人一样,嘴部也同样被紧紧的缠绕着塑料胶带。


图2:河北怀来县北辛堡乡政府



图3:陈爱立被用这种方式窒息长达4个多小时(演示)



图4:陈运川被用这种方式窒息长达4个多小时(演示)


记者:你老伴是什么时候被绑架的?

王连荣:后来听老伴说,那天下午4点多钟,他正在我家的果园里修树枝,被10多个人绑架到乡政府。

我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整个头部也被他们套上一个毛线帽子,再从外面把我的嘴和鼻子同时用胶带紧紧的缠住,使我无法呼吸,憋得我太难受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双手被他们用铐子紧紧的铐住,捆到了长条椅子上。当时用绳子捆我的时候,勒得非常紧。唉呀,当时那种难受劲儿就别提了,无法呼吸,又没法说话,当时死的心都有啊!(这个帽子我一直带在身边,这是他们迫害我的罪证。)

大约捆了我2个多小时左右,天已经黑了,他们给我们三个松开绑,但嘴还是被封着,手被铐着。当时我都站不起来了,也不能走路了,两个警察架着我,用力向上方提起我的胳膊,把我扔到警车上,当时疼得我够呛,多少天后我的右胳膊都动不了。上车后他们又把我们三个分别背铐在车座子的铁腿上,使我们坐不起来也躺不下,2个多小时后才到沙岭子。

当时我担心陈爱立这么长时间是不是憋死了,连我套着毛线帽缠着胶带还差点憋死呢,何况他套着塑料袋而且从嘴部用胶带缠得紧紧的。真是个奇迹,憋了4个多小时他还活着,打开塑料袋第一句话就喊:“法轮大法好”,而且声音洪亮。


图5:王连荣被用这种方式窒息长达4个多小时(演示)


记者: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你们呢?

王连荣:他们这些人什么事都干得出来,比黑社会还邪恶,就因为我们修炼法轮功,也不出示任何证件和手续,就把我们一家三口绑架到洗脑班,想长期关押我们。因为他们怕我们把全家所遭受的迫害、他们所干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事说出去,给他们曝光。

记者:洗脑班在什么地方?那里关着多少人?

王连荣:在张家口沙岭子地区,这个洗脑班很偏僻,周围只有一个村庄叫样台。那是一个独院,是文革期间迫害老干部的五七干校。院里有三排平房,院墙高高的,上面还有铁丝网围着,两扇大铁门无论白天还是晚上都紧锁着,没有张家口市610的批示,谁也不准进出,那里关着10多个法轮功学员,“转化”后就放了,不转化的就继续无限期的关押。我被关到那里后就再也没见到我的小儿子。

记者:您小儿子是什么时候过世的?


图6:陈爱立生前照片


王连荣:当时我们三个被绑架到洗脑班后,我们为了抗议这种暴行,绝食绝水一直到去年的4月27日,儿子生命垂危,他们就给放了,让我老伴回去侍候他。后来听老伴说:回去后,乡综治办的王春全就把他们反锁在家里不许出去,买通了邻居(郑如喜和李仲林)监视他们的行为。儿子觉得不能在家等待着身体养好了再被他们绑架,7月10日从院墙跳出去,流离失所了。后来听老伴说儿子走时身体很虚弱。随后,老伴又再次被乡政府绑架,送回沙岭子洗脑班。

三个多月后,就是11月5日晚上,有两个陌生人用车把儿子的尸体送了回来,当时我就懵了,我无法接受这种残酷的现实啊……

记者:您是什么时候从洗脑班回到家的?

王连荣:我在洗脑班被关押了半年多后身体出现了发烧、咳嗽、头晕等症状,他们把我拉到张家口市传染病医院,在那里住了一个多月,不但没有好转反而越来越严重,后来就昏迷不醒。去年的10月19日他们看我快不行了,把我放了,因家里没人,就把老伴也放了。名义上是让老伴来照顾我,实际上老伴也被他们迫害的很严重。

记者:送陈爱立的那两个人是哪儿的,跟你们说了什么吗?

王连荣:当时我脑子一片空白,说的什么我也记不太清了,我只记得他们说儿子是11月5日下午5多钟死的,然后留了点钱就匆匆的走了。我现在都不知我是怎么过来的,这已经是我的第三个孩子被他们给迫害死了。

记者:你大儿子(陈爱忠)是什么时候被迫害死的?你最后见大儿子是什么时候?

王连荣:我最后见到大儿子是2001年 1月1日那天。我们全家去天安门为法轮功说句公道话,在天安门全家遭到绑架后我就再也没见到大儿子。唉!我大儿子受老罪了。他曾被北京、河北等多个地方关押、迫害、酷刑折磨过,他们采取最卑鄙、最流氓的手段逼迫他放弃信仰,可是到死我儿子都没有放弃对法轮功的信仰,最后他们把他关进河北唐山荷花坑第一劳教所,去的第8天就被他们给害死了。

2001年9月20日,我的大儿子陈爱忠永远的离开了我们。他死的很惨啊!受尽了折磨,死那年才33岁……


图7:陈爱忠生前照片


记者:您家里其他人那次被绑架后情况怎么样?

王连荣:我多次遭到绑架,具体多少次我都记不清了。那次他们把我绑架到北京怀柔看守所,以检查为名,把我的衣服脱的光光的,一丝不挂,我这么大岁数了还要遭到这种侮辱,还不止一次受到这种羞辱。我女儿陈洪平当时跟我一起被他们非法关押在那里,当时他们让我们脱衣服,我小女儿不脱,他们就叫来两个男犯人,当着我的面强行把我女儿的衣服扒光,扒得一丝都不挂。然后一个女警察还拿电棍电我的小女儿。之后他们还把衣服扔到门外,外面好多人,男女都有,就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光着身子穿衣服。你说这女警察怎么能这样呢?

看着他们这种禽兽不如的行为,我就在想:共产党完了,我们这一家人只是因为信仰,按照“真、善、忍”做一个好人,共产党却不让你做好人。

2002年9月17日我和大女儿陈淑兰再次遭到绑架,关进河北怀来看守所。


图8:北京怀柔看守所


记者:又被绑架了?!详细情况您还记得多少?

王连荣:那次是在北京昌平大女儿陈淑兰的家里。那天两点多,突然闯进一伙人,没有出示任何证件和手续,就像土匪一样翻箱倒柜的抄家,然后给我和淑兰分别戴上手铐,强行带走。当时他们一共6、7个人,我一个都不认识。后来我才知道他们都是北京昌平公安局国保队的。从那以后我大女儿就被他们非法判了七年半,关进北京天堂河女子监狱。


图9:陈淑兰


记者:那您呢?

王连荣:他们把我关进河北怀来看守所。我绝食绝水抗议,他们看我身体不行了,第10天怀来看守所才把我放了。回到家后,我真是不敢相信我所看到的一切:家里一片狼藉,顶棚全部捅破;窗户上的玻璃也没了;电也被他们给掐断了;好几个枕头用刀砍破,把里面的荞麦皮撒了一地;粮食也被撒的满地都是;柜子里给孩子准备结婚的财物也没了;连锅和碗都没了;他们还把咸菜汤、米、面、黄豆、盐面、洗发液、洗涤灵、粘车胎的胶水……全部倒在地上和被褥搅在一起;放在缸里的2 万5千多元和柜子里的6千多元现金都被偷走了。我当时身无分文,粮食又被撒得满地都是,回家后10多天也没吃饭,在看守所就已经10多天没吃没喝了,20 多天没吃没喝……


图10:河北怀来县看守所


记者:您那时候的身体怎么样?

王连荣:唉,身体还挺好的,就是精神压力太大了,有一种暗无天日的感觉。后来我就把地上的米收起来,没办法还得吃这个米啊。那个米有100多斤,面150多斤,不知什么人故意攘在地上的,又跟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搅和在一起,又在地上被鞋踩来踩去的,里面还有好多老鼠屎、荞麦皮全都搅在一起,简直就没法儿吃,可也没办法呀!简单的挑一下,然后用水洗一洗,那米洗多少遍都洗不干净,也只好将就着吃吧。还有那个自来水,家里好长时间没人,都长锈了,那水都是红色的,用了好长时间都去不掉那个颜色,最可气的是把那个被褥弄得让人没法盖……

那时天气已经冷了,马上就要入冬。我每天面对这个破碎的家,满目凄凉啊!老伴被他们关进石家庄第四监狱;四个孩子,当时一个被他们迫害死了,剩下三个都被他们非法关进监狱;只有我这个老太太孤身一人面对着这一切。每晚我住在这个四面透风、一片漆黑、冰冷的屋子里……唉!尽管是这样,乡政府仍然派人(王春全、王卫东等6人)每天24小时监视我,并且用铁丝把大门在外面拧死,不让我出门。有时半夜他们还要把门打开进来看看我在不在。那段日子可真是难啊!我现在都不知道是怎么熬过来的……

记者:你当时报案了吗?

王连荣:没有。我们炼法轮功的根本就没有人权,乡干部都很坏;我怕他们再次绑架、迫害我。有一次乡综治办的王卫东在镇政府的院里,向我索要钱,我说没有,他说:“连过桥费都没有,兜里也不装钱”。说罢就狠狠的打了我两个耳光。还有乡派出所所长刘玉峰,这个人更恶。

我和大女儿被绑架到北京朝凤庵洗脑班那次,因为当时我没报姓名,有一个人就揪着我的头发上下这么来回拽动。后来乡派出所来接人,那个刘玉峰进屋照着我的头顶用拳头狠狠的砸了两拳,当时砸得我眼前一片漆黑。然后,把我架到车上,他还用铐子把我反铐上,铐的特别紧,很疼。还让两个人坐在我的腿上,一边一个,还说非常下流的话,我说不出口。我说:你比我还小,你怎么能这么骂我?他说:“开车门把你扔到马路上,让车轧死你算了。”

这个人一点人性都没有。我们家每个人都遭到过他的迫害。你说我上哪去报案呢?


图11:北辛堡乡派出所


记者:您最后见到小女儿(陈洪平)是什么时候?

王连荣:唉,我是亲眼看着她死去的,她死的很惨。2001年被他们非法判了三年劳教,关押在河北高阳女子劳教所,被他们害的都不成人样啊……

2003 年1月31日下午6点多钟,天已经黑了,北辛堡乡政府一个姓杨的敲开我家门说:陈洪平回来了。我和老伴出去后,看到有一辆白色面包车,陈洪平被两个人扶着站在路边,女儿见到我后目光呆滞,毫无表情,已经不认识我了,身体十分虚弱。我当时心里酸酸的,不敢当着女儿的面流泪,怕女儿看到后更伤心。我知道女儿肯定被他们害的很严重,不然他们不会把我女儿放回来的,因为她被非法判了三年劳教,刚呆了一年半就回来了。原来我的小女儿不是这样的,可活泼了,每次一回到家,刚进家门就妈、妈的叫,可这次我女儿见到我后一句话都没说,好象已经不认识我了……

记者:她后来有没有跟您说过什么?是谁把她迫害成这样的呢?

王连荣:她回来后,一直都不说话。当时她爸爸和她二哥都在家,我们问她什么她都不说,而且非常胆小,一有什么动静就特别害怕,有时就两眼直勾勾的盯着我的脸,就这么长时间的看着,而且无论白天还是黑天都不敢一个人在屋里呆着,总得有人陪着。晚上睡觉像小孩一样得让我搂着,不敢一个人睡。当时她二哥看到妹妹这个样子,都哭了……怀疑他们给我小女儿下了什么药了,就问她:“他们给你吃过什么药吗?”小女儿说:“吃过,黄药片,大的,还给我打过针。”

后来我女儿断断续续跟我说,高阳劳教所就我女儿一个人没向他们屈服,我想他们一定会采取卑鄙不可告人的手段迫害我女儿的。回来时皮包骨啊,体重只剩四、五十斤,腿和脚一直都肿着。

有一次小女儿跟我说:“妈,他们把我打坏了,到高阳劳教所后两个月才来过一次例假,一年多再也没来过,我现在脑子也不好使,好多事情我都想不起来,脑子里空空的。”


图12:怀来县东花园派出所


我小女儿被他们折磨成这样,回到家后,家里又这么凄惨……她回来那天是腊月二十九,第二天就过年了,可我们家里什么都没有。窗上的玻璃都没了,我们只好用一块破木板来挡风,屋里零下6度,水缸里的水冻成厚厚的冰,电也被他们掐断了,我女儿又怕黑,只好点蜡烛来照明。她一直高烧、咳嗽不止、呼吸急促、头晕,我这个当妈的看得出来女儿很难受啊。

记者:您当时没带女儿去医院吗?

王连荣:我们没钱啊。当时我小女儿回来的时候正赶上过春节,我们想给女儿买点东西吃补补身子都没钱啊……她在那里受了很多的罪,什么也吃不上,而且她回来时只穿着单薄的衣服,想给孩子买件衣服都没钱买……


图13:陈洪平生前照片


记者:她什么时候去世的?

王连荣:2003年3月5日凌晨,我最疼爱的、才32岁的小女儿在他二哥的怀里永远的闭上了双眼。一个母亲眼看着自己的孩子在痛苦中死去,却无能为力,那个滋味不好受啊……

记者:失去三个孩子,您是怎么走过来的?

王连荣:这个我只能说是信仰的力量,是“真、善、忍”的力量,使我没有倒下,我的三个孩子都没了,不然的话,我早就疯了,也活不到现在。

记者:老人家,我谨代表全世界正义和善良的人们向您及您的家人表示最深切的慰问,请多保重。

王连荣:谢谢。


图14:失去三个儿女的王连荣


人类赖以生存的道德基石,正在面临空前的挑战。

在中国,人们为了争取信仰“真、善、忍”的权利,正在遭受巨大的苦难。

六年来,法轮功修炼者在异常艰险和异常残酷的迫害中所走过的和平历程,将在人类的历史上树立永恒的丰碑。

我们呼唤正义,呼唤良知。

(明慧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