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者:請您談談來到費城自由鐘的感想?
戴:自由鍾代表民主和自由。我們全家都煉法輪功,相信真善忍,因爲信仰在中國被打死,現在有千千萬萬的法輪功學員在承受這種痛苦,他們沒有說話的權力,我和女兒能夠倖存是因爲我們有澳大利亞護照,我很珍惜。
記者:我通過新聞報導看到您丈夫在中國被迫害致死的消息,能否談談您聽到這個消息後的情況和經歷?
戴:在三年前,7月26號,跟我同住的女孩怕我承受不了,她在第二天早上臨上班前,大概7點來鍾,她跟我說你過來看一下電腦。那時候我女兒法度還在睡覺,我就過去了,我一看就傻了,整個人在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那上面說我丈夫的屍體被發現了,通知我丈夫的姐姐去認屍,我丈夫的姐姐立刻就被抓了,關到洗腦班裏邊去。當時我回頭看我女兒,她長的就象我丈夫一樣,從她那裏我能看到我丈夫,我心都碎了。我當時就把自己關在房間裏面,誰也不想見。第二天早上我的頭髮都白了……一夜白了頭。這種痛苦是無法用語言來表達的。我很感謝法輪功的教導,她教我要先想到別人,當我想到我回中國生活了八年,我的好朋友都在監獄裏面,他們的小孩都在承受着家破人亡的痛苦,作爲母親,我們不爲小孩說話,誰來爲小孩說話呢?所以我決定爲他們說話,我就帶着我女兒,飛到日內瓦,在人權會議裏呼籲全世界的母親來幫助停止這場虐殺。從日內瓦,我就開始了環遊世界。
記者:您走了多少個國家、城市,能記得麼?
戴:我們去了38個國家,多少個城市沒有計算過。因爲中國一直在散佈仇恨和謊言,只有告訴更多的人,讓更多的人知道真象,這場迫害才會早一點結束。
記者:您走了這麼多的國家,這些國家人民和媒體有什麼樣的反應?
戴:每個國家都有關於我們的報導,報紙、電臺、電視臺,到每個國家我們都跟外交部去講,跟人權組織、非政府組織講。他們都很驚訝,這樣的事情會發生在二十一世紀,而且是這麼系統的迫害。
記者:您是訴江案原告之一,一些人覺得告了沒有用,您覺得有用嗎?
戴:當然很有用。全世界很多有名的律師都來參與了。爲什麼他們害怕?上個月我的好朋友DAVID LIANG在南非被槍擊了,他的兩隻腳受重傷。他在我最痛苦的時候幫助了我,當時我們想拿骨灰盒,中國領事館不給我去中國的簽證,粱就開車來回六個小時從悉尼去坎培拉,澳大利亞首都,使我有機會和官員敘述我的情況,八個月後,澳洲政府把骨灰盒拿回來。當我聽到他被槍擊以後,我就帶着女兒去了南非,去面對這種恐怖。這種國家恐怖主義已經延伸到海外來了,要是我們不把它停止的話,那以後還會發生什麼事情呢?這種失去親人的痛苦,我不希望看到其他小孩和媽媽經歷我所經歷的,我一個人承受就夠了。爲什麼他們要開槍,就是因爲曾慶紅怕這個訴狀。我們在美國、比利時、德國、西班牙、芬蘭,很多國家都起訴了。曾慶紅是610 的頭子,他去南非,我們準備起訴,他就僱兇殺人。就是因爲他害怕這個訴狀,所以我覺得很重要。
記者:一些人認爲這是在參與政治,您怎麼看?
戴:政治有訴求,我們沒有任何訴求。我們只要求在公園能夠煉功,在家裏能夠看書,不會有什麼政治,這是最基本的人權。但是在中國如果你這樣做,他們就把你抓到洗腦班、勞教所、精神病院,他們用盡所有的酷刑,人沒法想像的酷刑,來讓人們放棄。還有洗腦,你只能選擇是肉體死亡還是精神死亡。我回頭來看我丈夫,爲什麼到最後一刻都沒有放棄?因爲「真善忍」是紮根於我們的血液之中的,任何一種外力都不能摧毀她的。雖然我丈夫走了,我帶着女兒要走遍世界,告訴人們,「真善忍」是不可抹殺的。從歷史上看,基督教被迫害了三百年,今天還存在,歷史告訴人們,信仰是不可能虐殺的。
記者:在中國還有很多和您一樣經歷的家庭?
戴:比我更慘的有的是。我經常跟女兒說,你已經很幸運了,有一個澳大利亞籍的媽媽,在中國有很多小朋友都沒有爸爸媽媽,沒有人照顧他們,他們不被人知道。
記者:您現在最大的願望?
戴:停止虐殺,停止這種恐怖主義延伸到海外來。
(小法度唱「爲你而來」)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