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報消息】我每週必看大紀元,不是像看一般報紙那樣:翻一翻重大消息,遇到有興趣的深入詳讀,刻意略過政治版,最後把眼光停在地方藝文或生活版。不是!對於大紀元我是通篇都看,看起來一點也不費力、心情也不會沉重,老實說,有時還有被山泉洗過一樣清涼舒暢的感覺,有時又有被人安慰體貼過的絲絲溫暖,它給我的感覺是不華麗,很清淡,但是有益健康。

十一月二十七日我剛從國外回來,連續看了兩期大紀元報紙,哇!像吃了兩客超豪華、麻辣勁爆又五味俱全的特餐,一別以往的印象,《九評共產黨》的社論寫得實在是太…太好了,太全面了,太犀利了!我描述裏面的情節給我的朋友聽時,他越聽身體越發抖,說:好可怕!我以前只聽說共產黨騙人、殺人如麻,可是沒有什麼具體的感受,今天聽你講,我全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我給他講的只是「九評」裏面的第七評--張志新的女兒林林回憶起她媽媽被迫害,而她和她的爸爸連表達一點點傷心、難過都不敢的故事。我的朋友就說他聽不下去了,如果他最終知道張志新是在共產黨的迫害下受盡酷刑、輪姦和心理摧殘,導致精神錯亂,再被割斷喉管後槍決,不知道他又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看了「九評」我的心裏異常的沉重,因爲還有更加令人不可思議的內容:「吃親生的孩子」,我們讀到古時饑荒「易子而食」就已經覺得很恐怖了!我在心裏喊:不會吧?「中共統治期間比這還殘忍的事居然也出現了。活著的人把死去的人割了、煮了、吃掉,還將外面來逃荒的人、乃至自己的孩子殺了吃掉;「有一戶農家,吃得只剩了父親和一男一女兩個孩子。一天,父親將女兒趕出門去,等女孩回家時,弟弟不見了,鍋裏浮著一層白花花油乎乎的東西,旁邊扔著一具骨頭。幾天之後,父親又往鍋裏添水,然後招呼女兒過去。女孩嚇得躲在門外大哭,哀求道:『大大(爸爸),別吃我,我給你摟草、燒火,吃了我沒人給你做活。』」(作家沙青的報告文學《依稀大地灣》)

天哪!這是什麼世界?在一陣暈眩頭痛之後,我想起了小時候在黑白電視機中看過的一部影片叫「寒流」,還有另外一些影片叫什麼名字我忘了,但是裏面有這樣的畫面,兒子罵爸爸是反革命的豬,女兒當了紅衛兵,一天到晚找媽媽的碴,有一天晚上,媽媽忍不住對她掉了眼淚,結果第二天就被拉到街上戴高高的黑帽子,穿上寫著一堆怪字的背心,然後任人家打罵,女兒還在一邊叫囂助陣,最後那個可憐的媽媽就去掃街,回家後媽媽對女兒畏懼如神靈,怕她女兒怕得要死,我小時候看到這裏,禁不住氣憤填膺,我的媽媽和嬸嬸、伯母也在一邊罵說共產黨真壞,把小孩都教得這麼沒有良心、沒有天理了;等長大以後,我以爲那隻不過是政黨宣傳的影片,共產黨說國民黨不好,所以國民黨反過來也要說說共產黨的壞,諸如此類的。

看過「九評」之後我才知道共產黨真正的邪惡事蹟遠遠超過我能想像的範圍,「九評」中列舉了很多真人實事,很多都是經過考證或可以考證的,我再也不難理解爲什麼我父親的乾弟弟至死都不願再踏上中國的土地,能忍得住不見他結髮的妻子和兒子;他民國八十年去世,在那之前兩岸早就已經有書信和人員的往返交流了,七十幾年時,我常常帶著好奇的心態問他爲什麼不回山東老家看看?他總是悶悶的說:「有什麼好回去的?」可能我年輕,不懂他心裏的想法和苦衷,可是我知道他是被逼的,從他的口氣和表情,我認爲他其實很想回去,所以就又問他關於他在大陸的親人,當他提到他母親時眼睛都紅了,說自己十四歲就從軍,跟著政府一路打共匪,在大陸還有太太和兒子,所以我就更不解了,問他對我們這些沒有真正血緣關係的孩子都會關心和照顧,怎麼可能會不想自己的孩子?在我一連串的追問之後,他有點急了,語氣挺衝的說:「回去被人當凱子啊?」後來從我媽口中才知道,叔叔一路走來對共產黨有蠻多的認識和了解,經過文革,大陸很多事都變了,叔叔回去會傷心的,像叔叔的同袍趙伯伯、錢叔叔都回去過,後來落得一身「清靜」,最終還是一個人回來守著臺灣的公寓,偶爾他們來家裏找叔叔吃飯聊天時,我也聽到一些心碎的感言,所以我以爲我已經了解了,就不再多問,其實到今天我才知道,我並不了解叔叔內心的恐懼和顧慮,我想這一輩子只有叔叔自己才知道:他到底有多不願意接近共產黨統治下的中國或被共產黨害得有多慘吧!

還有另外一件事也令我印象深刻,好幾年前,我媽媽至親的女兒從大陸來臺灣探親,住在我家幾個月,剛開始我們幾個叔叔姑姑對她疼愛有加,送金子、買禮物、帶她逛街、吃飯、送她衣服等等,夜裏跟她聊到三更半夜、挖心剖腹的把她當自己人,暢談家族中發生的大大小小事,一來覺得她(或她的家人)在大陸生活,一路走來一定吃了不少苦,;二來我們認爲她懂事,勤快肯做(其實後來想清楚,就是吃飽飯搶著洗碗嘛!),應對進退、口語表達連我們這些虛長她好幾十歲的姑姑,都自嘆不如,每次聽她談到她小時候因父親在臺灣有親戚而被共產黨整的那些事蹟時,我們更加的不忍,心裏總想要好好的補償她,所以就沒特意去看她的行爲,等到後來,慢慢的才發現,這個十五、六歲的孩子,不但講話不簡單,連心思也不簡單,說穿了,滿口胡言亂語,就騙我們這些老實人。我媽當時發現後就曾說:「現在的大陸人哪,你們這些姑姑叔叔連給她們提鞋都不夠格!」我當時不理解,經過媽媽解釋才知道,經過共產黨這麼多年的訓練,年輕的這一輩,不但比文革時媽媽子侄那一輩更圓滑、也更精明,換成我姐姐的話來說吧,就是:如果我被他們騙了,可能不但不會發現,還會幫著他們一起數鈔票。

就是從那時候起,我這個沒經過共產黨統治的人,也有了對共產黨統治下人們的害怕與反感。一直到我陪媽媽去美國看了她那個至親我才逐漸改變了這樣惡劣的印象,我媽媽的至親五十多歲,在六四鎮壓時逃到美國申請政治庇護,人很和氣,親切又誠懇,難得的是她對媽媽的一片孺慕親情,完全不受時空隔閡的影響,對我們也是愛護有加,花錢、請假、帶我們到處去逛、到處去玩,這麼多年了,媽媽常常定期接到他越洋請安的電話,過年節時還會寄錢或禮物給媽媽,那個周到、體貼連我們這些做子女都未必想得到,我就覺得:他跟我爸爸那一輩的中國人好像喔!怎麼父女倆會差這麼多呢?我問媽媽,媽媽說得很有見地,她說:哎呀,我那個至親是我從小看著他長大的,他吃的是咱們家的奶水,得的是咱們家的風水,共產黨統治的時候他都已經懂事了,他當然認我們呀!他女兒吃的是共產黨的奶水,以後嫁出去得的是哪家的風水還不知道呢?現在大陸的人不講道德,共產黨教的那一套你又不是不曉得?後來媽媽說起她三十八年初還偷偷回去過大陸,那時是想把留在大陸的親人都接出來住,哪知道她的親人老的走不動,小的年幼不懂事硬是不肯來,就這樣在大陸過了四十個年頭,吃了很多苦哪!媽媽那至親的女兒說的被迫害的事實際上是真的發生在他身上,只是他女兒套用了來欺騙我們的感情而已,據我那個至親自己跟媽媽說,他那個女兒在共產黨的教育下眼睛可亮得很,跟他們那一輩不太像,要我們不要太相信她的話,果然在後來發生的一件事中我們就得到了教訓。

我問媽媽:你真的見過共產黨嗎?共產黨真的那麼可怕嗎?媽媽說:當然!爲了讓我相信,媽媽還描述:他們都穿那個草綠的衣服,把有錢一點的人都拖到街上,用那個燒過的火鉗子燙,還好你外婆沒錢,可是就算這樣,她那個種不出多少穀子的田也被共產黨沒收……。唉!我知道外婆活著的時候有多慘了,因爲她只生了我媽和阿姨兩個女兒,從年輕守寡到死,孤兒寡母就靠那塊田維生,媽媽走了,共產黨鬥爭她和阿姨時,理由是她們有親人在臺灣,所以我阿姨至今怨恨我媽,她們姊妹倆只有講不清楚的恩怨,沒有血濃於水的親情。說真的,我真的很同情我媽,她這一輩子,吃的苦可多了,其中最大的痛苦來自共產黨,害她家破(離開我外婆和阿姨,還有那個令她放不下的至親,我媽常說她沒有真正的親人在身邊,當然除了我們,可是那時我們還不懂得她的寂寞與孤單)人亡(我外婆在共產黨統治後不久就往生了,我媽這一輩子就只能看著她的照片想她)。

後來又發生了一件事加深了我們對共產黨統治下人心的險惡與害怕的認識,我姐夫曾經到大陸去經商,算是走在政府的法令之前,所以出了事我們都不敢聲張,據姐姐說:大陸極力招攬我們這邊的人去那裏經商,地方政府還開出了誘人的條件,所以他也不算不合法,而且很多人都跟姐夫做同樣的生意,生意人就是想去那邊賺點錢嘛!怎麼知道會這樣呢?就在姐夫嚐到一點點甜頭之時,卻被當地政府與民間合作的流氓綁架,消息傳回來要姐姐拿錢去贖人,姐姐怕得要死,哭著要媽媽陪她一起去大陸處理問題,媽媽找到她大陸的親戚,據說也是老一輩的人,從原先不知多少萬下殺到三十萬,其中有一件令我印象深刻的事,媽媽說:他們當地政府吃錢、走後門很嚴重,姐夫的事透過層層關卡,每過一關都要塞錢,連我媽那個至親的女兒後來回大陸嫁了人,她先生也是在公家單位做事,也要用錢打通,還不一定給你辦到好,很多都是騙人的,害你白花錢,最後還是找我那個遠房的表親處理的,我媽說到這,我姐早已經氣得發抖,一方面驚魂未定,一方面也因爲氣他們沒人性,以前不知道我們還對媽媽至親的女兒那麼好,那麼相信,今天出了事才知道:那個共產黨教育下的人民啊……,姐姐感慨的說。

其實我覺得:並不是每個在大陸生長的人民都是這樣的,否則不會有像我媽媽至親那樣的人還存在,也不會有今天《九評》這樣的社論了,我相信能寫出這樣精闢、深刻認識共產黨的人,他一定受過共產黨的領導或曾經生活在共產黨的暴政之下,所以他才能知道的比我們多,從六四天安門到最近大陸一連串爆發的維權事件可以看出來:大陸有良知有血性的人還是不少的,海外的中國人能不能站出來爲他們說一句公道話,助他們一臂之力,也是身爲中國人的我們一個道義與考驗,如果我們身在海外這麼自由的環境,都不敢、也不願爲他們發出一點點聲音,那你說,他們身在共產黨極權高壓下的人們又怎敢大聲喘氣認真呼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