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搞「禁書」由來已久。遠一點的有「焚書坑儒」、「文字獄」,就說近一點的吧。
筆者從小生活在文化人的圈子中,長輩的朋友中很多是著名的翻譯家、外交官、作家、畫家、詩人,用共產黨的話說這裏是「牛鬼蛇神、魚龍混雜、階級異己分子聚集地」。即使文革的時代已經過去,但這些有幸活過來的人都還清楚的記得當時遊街示衆批鬥時的頭銜,什麼「XXX的吹鼓手」、「漏網右派」、「反動詩人」、「黑畫家」、「XXX的孝子賢孫」,反正他們的作品都成了「向社會主義瘋狂反撲」的「大毒草」啦。兒時便知到「禁書」是什麼了。
後來筆者也長大成人了,大學畢業來到一家號稱與中共建政同年成立的對外宣傳的公司工作。在那裏真正目睹、體驗、經歷了中共對輿論宣傳的控制和謊言的輸出。
在每一次的出訪和參與國際合作的文化活動前,公司都要給我們上思想教育課、國際形勢課,如果是書展之類的,必要拿出一張名單,就是中宣部內部定的禁書名單。這些禁書都是海外出版社出版的。
記得有一次與我們合作舉辦「世界華文書展「的外商提出要把獲普利策獎、由英籍華人張戎撰寫的小說《鴻》作爲此次書展的隆重推出專案,因爲外商的出版社在當時已把小說翻譯成了本國文字,並提出邀請該作者母女來參加書展開幕式及新書發佈會等活動,並告知已從港臺分別購到中文版,提出要我們「從中國郵寄200冊大陸版的」。
我知道該小說在當時很暢銷,曾經在北京師範大學加中語言文化中心做主任的加拿大人鮑博就向我炫耀過這本書(當時我看到的是英文版的),他告訴我這本書被翻譯成多國文字在全球發行,是寫三代女人的故事。很精彩。筆者好奇,就委託朋友搞到一本中文版的。看後便知道這絕對是「禁書」。
記得當時我把這件事情跟一個朋友透露了,他不以爲然的說:「《鴻》沒什麼,說的是真事,不過他爸官太小。如果我的哥哥姐姐或是其他朋友寫,都一定比她精彩萬倍,別說普利策獎,說不定還能獲諾貝爾和平獎呢!」我相信他的話。他身爲中國「新太子黨」,隨着他父親被江賊民陷害被捕入獄,他也成爲了「階下囚」。
話說回來,當時公司還沒有人知道《鴻》書的內容,就同意了外方的條件和要求。我知道書的內容,也知道對方的用意。心想這回可遇到真正的麻煩了。中文版?壓根中國就沒有出版過!盜版的都沒有!
當公司領導從新聞出版總署了解到該書的內容後,很是惱火,不滿外方的做法。立即寫了一封措辭強硬的信給對方,大概的意思是:該小說以自傳體形式寫的,內容真實性我們不清楚。不同意將該書作爲隆重推薦作品,不同意邀請該母女參加書展開幕式,不同意該圖書中文版出現在展場銷售等,如果貴方堅持,我們將退出書展等等。同時轉發使館文化處,希望文化處開展工作,勸阻外方不要邀請作者來。
外方接到我們的信函,我想他們當時一定臉都「綠」了!他們說邀請函已發出,作者已同意如期前往,如果一切更改,會有不利的影響。我公司不再回覆。最後外方只好聽從了我公司的建議自己去安排了。有了這次「教訓」,臨行前,公司領導再次給我們開會,並拿出有中宣部文化部認定的禁書名單交給我。《鴻》就在其中。據說現在的禁書名單越來越多了。
書展如期開幕了,外方邀請的他們尊貴的公主陛下親臨開幕典禮,熱鬧非凡。我特別留意那母女兩人,真的沒有出現。聽說她們也曾來展場轉了轉。後來聽說有一份對中國不「友好」的當地英文報紙登出了她們的抗議和照片。
在展位上,名單上的禁書全部看到了,甚至比名單上的還多。大使館文化處官員也親臨現場多次,根據指示,這些書都被拿下,放在展臺下面或拿到外方自己的門市銷售去了。外方儘管氣得七竅生煙,也是敢怒不敢言。他是我公司在該國的獨家經銷商,幾十年的合作關係。外方的僱員對我說:小姐,放在下面的這些書應該擺在上面,都是銷售很好的書,到我們門市買書的都是從中國來旅遊的人,很多人買。雖然我不知道書的內容,但我知道銷路好。我們進貨很多次,他們也不管那麼多,誰要買就拿給誰,筆者忙裏偷閒的匆匆看了幾本。
一個僧人,說是什麼住持,告訴我他即將到中國訪問,問我:六四中國軍人開槍沒有?目前的情形如何等等,他身邊還跟着一個翻譯。當時我想他可能不是壞人,就跟他講了實話。
我告訴他:那些事情是真的,槍聲我聽到過,軍車(裝甲車)橫行北京街頭我見過,我公司的兩個大學生被罪惡的子彈射中,一個是頭部,一個是胸部。文化部原本從我公司借調海外的幹部因參加了遊行,外派資格被取消、黨內警告處分。還有個畫家因畫了一些畫、寫了一些標語被北京市公安局備了案,最後辭職出國去了。一個著名的翻譯家在海外的電臺公開宣佈退出共產黨、中國國際廣播電臺一個播音員勇敢的向世界播報解放軍天安門廣場開槍殺人的消息遭逮捕、央視新聞主播報道六四新聞出了「哭腔」被迫調離,一個當時任職於央視國際部的加拿大記者告訴我他在電視臺附近的樹林裏撿到一個人的手指頭,可是馬屁官員把他做的外電的新聞報道都給拿下了。筆者也曾因爲要穿越天安門廣場去前門吃「肯德雞」,被軍警厲聲斥責:「請你馬上離開這裏,現在是戒嚴時期!」筆者當時還跟他開玩笑說:紀念碑上的子彈眼是不是你打的?那個僧人聽的很認真,我講完了,他告訴我他將重新考慮是否接受中國的邀請。
碰巧的是此次書展一個自稱是六四的通緝犯、原就職於中共團中央川大哲學系畢業的王先生(大使館官員確認是)從法國來此地做生意。看到廣告就來到展場。見到我就聊起來。跟我講起了他的逃難經歷。由於這次經歷使他刻骨銘心、妻離子散,中國政府不允許他再回國,他放棄了他的追求和理想,遠離政治,開始商貿生涯。看到我遞給他的六四畫冊,他哭了。
一個已是耄之年廣東潮州出身的當地名流,在我們舉辦的幾次華文書展中,他常常出現在我們的展場,他告訴我:他十幾歲就闖南洋,最早是在湄南河畔開米店爲生,因深愛中國的文化,50多年前,他創辦一家書店,有了自己的企業,現在他是該國最大的文具製造商和出口商。但他始終沒有加入所在國的國籍,保留着中國籍。他多次爲家鄉捐資蓋學校、圖書館,關心中國,70年代還把自己的兒子送到北京大學讀書,女兒送到香港讀書,爲的是讓自己的兒女繼承中國文化。他本人每年都要回中國看看。
他說他曾經覺得做愛國華僑很榮耀。可是他又說這些年,他變的不怎麼愛中國了,因爲他看到中國變了,中國人變了。問其原因時他談起六四、談起他在90年代初在北京旅遊時親眼目睹荷槍實彈的軍警、軍車在北京街頭巡邏的景象。可是我們看到中國政府告訴全世界「天安門沒有開槍!」的新聞,我們都看到了。美國的、英國的、臺灣的新聞,那麼多年輕人,好多血。他說他很痛心。他說他決定不再回到中國去。與中華民國同齡的他,在1992年最終加入了所在國的國籍。
記得中共在六四新聞記者招待會上,那個戒嚴部隊的『頭』恬不知恥的撒謊嘴臉:「解放軍在天安門廣場沒放一槍!」至今海內外的人們都不會淡忘。政府撒謊、無恥、不要臉暴露無疑!它不僅傷害了中國人民的心,也傷害了所有海外中國人的心!爲世界人民所不齒!
法輪功重要著作《轉法輪》一書,在沒打壓前,都知道有這本書,很多人一點也不急於看,打壓後,成了禁書,人們都私下裏爭相傳看,有人不睡覺也得看完。有人問:這本書連個『共產黨』三個字提都沒提過,共產黨跟人家幹嘛過不去呀?還有人追着我們這些修煉人要書看,還說非得整明白啥是法輪功不可。當時公司物流中心庫房中曾有法輪功書籍的備貨,有中文的,有德文的,曾經向海外客戶發貨。遭打壓後,這些書被封存。真正要上繳時,竟然被封存的書所剩無幾!管你中文德文!除了法輪功的書不能發之外,主管部門又拿來一串長長的禁書名單,所有帶「氣功」字樣的,帶「拳」字樣的書、音像製品一律停發、緩發。
坐落在三環路邊的公司18層高的公寓大樓一夜之間也被人掛上了法輪大法好的巨大條幅,一直從樓頂垂下到第四曾!3、4米多寬數十米長!上班沿途運河上也漂浮着巨大的色澤鮮豔的大法輪圖形!順着河水從東到西,從南到北!警察不得不划着小船跟着。家家戶戶的報箱、奶箱、門縫裏經常收到看到法輪大法的真相資料!央視的一個頻道播放的某風景名勝介紹時,背景配樂就是法輪大法的煉功音樂!當時我真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興奮的告訴家人,快來聽是法輪功的音樂!媽媽、先生趕緊來看,過後媽媽說:「呦,哭啦,別哭了,你們法輪功真行,無所不在。」
幾十年的專制人們已經厭倦,特別是共產黨善於搞假大空,人們已經識破它是什麼料子。不相信政府的說辭,更不相信還有傻到上天安門去自焚的!那地方便衣、特務到處都是,你說話都得放低聲音,何況那樣大的動靜,點火自焚的,怎麼可能!整個一個矇事!這個導演太拙劣,跟笨賊沒什麼兩樣。
所有的謊言一旦被揭露,專制暴政的堡壘將不攻自破。謊言是中共賴以生存的基礎,愚弄人民的工具。禁書中披露的都是現實的中國國情、黑幕。他們想讓人民永遠活在謊言與欺騙中。而你越禁,看得人越多!發自人民心中的烈焰必將象火山爆發一樣徹底將吃人的中共政權徹底埋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