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者:首先請問蔡詠梅女士,您對中國外交部長李肇星這樣對待記者的提問,是怎麼看的呢?
蔡詠梅:李肇星的態度作爲中國的外交官,這次國內對他的批評是很強烈的。中國的外交官,基本的外交禮儀這些他都是很欠缺的。所以國內的朋友都批判他說:可能是中國有始以來風度最差的外交部長。因爲李肇星他是從文化大革命成長起來的,他的整個風度就是一種紅衛兵風度,那種完全不顧國際外交場合。但是以他的外交官,在國際外交場合裏面基本的外交文明及行爲都是要遵守的。但中國的外交官是很粗暴的、很戰鬥性的,完全缺乏基本的外交官的風度,而且他這不是第一次。
記者:曹長青先生您以前也做過記者,請問您的看法呢?
曹長青:我同意詠梅剛才談的。我覺得李肇星有兩個損失。一個是,他說這個記者你沒有看過中國的憲法,你看沒看過聯合國憲章?那意思就是你沒有資格來提這個問題。首先從記者層面,作爲外交官這樣質問記者是沒有道理的。因爲作爲記者來說,記者一般認爲是雜家,雜家他不可能去記取你每個細節。比如說你問中國的記者,中國環境保護法第七條是什麼?也不見得誰都答的出來。但是今天作爲記者都知道中國的憲法是假的,不是真正實行的。中國沒有選舉,江澤民和現任胡錦濤都不是選舉產生的,這個基本大家都知道。
聯合國憲章你說具體條文大家不知道,但是聯合國憲章精神幾乎記者是知道的,聯合國憲章精神是包括保障人權的。那李肇星不可以用這樣的方式對待記者的,這是在記者層面。第二個,李肇星的身份更不允許他這樣對待。就像剛才詠梅講的,他是外交部長,外交部長主要是維護國家的形象、維護國家的利益,你這樣凶神惡煞的對待記者,你怎麼可能維護國家的利益和形象呢?李肇星這個態度本身就標示著中國沒有人權的表現。
記者:說到人權,曹長青先生您覺得這對記者的權利是不是一種侵犯呢?
曹長青:當然是。因爲記者可以有問任何問題的權利。你不能說記者問一個問題,你說你對這個問題讀過哪本書沒有?那這樣的話,本身關係就倒錯了。是記者有任何權利問你任何話,你作爲一箇中國政府官員,你有責任來回答或不回答,你可以選擇不回答。你沒有權利來質問記者你讀過什麼沒有?這本身就是說他把關係顛倒了。
記者:曹長青先生您覺得李肇星和中國以往的外交部長、外交官相比,您有個什麼樣的比較?
曹長青:李肇星和中國共產黨資深的外交官中比較,可能現在也是最差的一個。當然剛剛詠梅講的可能是中國的外交官現在都比較差,但是如果真正比較的話,他的上一任也比他強。上一任國務院副總理錢其琛也比他顯得有禮貌有文明一些。那麼再看中國更早一些像是周恩來、喬冠華,這些雖然也是中國共產黨政府的外交官,但起碼在國際場合可以表現一點按照國際禮儀的基本動作。
記者:曹長青先生,西方國家的官員在對待記者的態度上,您覺得主要有哪些不同?
曹長青:你看西方的西方領袖,包括美國的總統在記者會,每一個記者提的問題不管多麼尖銳,都要笑呵呵的,微笑的解釋,怎麼敢想要反駁或是質問記者?而且都努力記住記者的名字,每個記者提的問題都要馬上用名來表示親切。因爲媒體是報導的,因爲你這樣做馬上報導出來。李肇星這個事情被全球的媒體一報導,你說中國丟了多少分?這證明你不懂得權利者和新聞記者之間的關係,你也不知道你作爲被選舉者和選民之間的關係。爲什麼他不知道?因爲他正好在中國這兩點和西方都相反。他第一個不是人民選舉出來的,第二他不受新聞輿論監督,所以他才發生這樣的行爲。
記者:蔡詠梅女士,您還有什麼要補充嗎?
蔡詠梅:我沒有什麼其他補充的。就是李肇星他這種態度,其實以前香港記者也領教過。有一次我記得在一個記者會上,有一個香港記者問到西藏問題,他馬上問記者:你對西藏問題知多少?反過來審問記者。當然共產黨他們就是處於一種共產黨的意識型態,反而認爲李肇星維護了中共官方的意識型態,所以反而是一次成功、勝利,從來沒有對這種行爲進行檢討,我覺得關鍵還是一個權力的來源。因爲他們在中國是做官、做老爺,所以權力不是人民來的,是自上而下來的。另外就是根本就沒有新聞自由,因爲沒有新聞自由,他就不必要怕記者,甚至就是在權力來源上,他覺得你記者就是我的老百姓,我可以管你所以就特別的囂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