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大纪元1月12日讯,日前,郭光允著书《我告程维高》揭露了检举程维高过程中遭恶毒报复的黑幕,西安日报1月12日文摘选了郭光允在其《我告程维高》一书中的部分叙述。
*命运多舛的一年
1995年,对于我个人来说,确实是命运多舛的一年。3月18日中午,我骑自行车出去买东西,走到清真寺街,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突然我脖子上挨了重重的一击,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几个人冲上来对著我的头部一阵暴打。当时是中午12点多了,那时下班的人很多,都围上来制止他们。这时,一个人从 黑轿车里下来,摆著手势息事宁人地说打错了打错了。“打错了?”我气愤地质问:“光天化日之下你们这样行凶,还有没有王法?为什么专打我的颈椎?”
车上下来的那个人不屑地哼了一声,拖长了声音:“我们打人一向都这么打。”另外一个行凶的小子还补了一句:“打人颈子,就是为了要你的小命!”这不是赤裸裸的威胁吗?
7月13日,我有事到我弟弟家里去。8点多就下起了瓢泼大雨,我从兄弟家里出来骑著自行车一直往东行驶,刚驶过市政府,突然听到后面特别大的 响声,我知道后面有车,我就立刻往边上躲。只觉得浑身一震,轰然一声,这一下就人事不省了,那辆急驶而来的面包车一下子把我往前撞了十几米。后来听说是车 上下来了人,把我送到了附近的省二院抢救了一个月,医院给出的结论是:严重脑震荡,肾脏受伤,头皮撞碎,脊背严重挫伤。
几个月内,“巧合”地发生挨打和车祸两件事,而且两次都直对著我的“命门”来,这一切真的是“巧合”吗?
*从劝诫信到匿名信
我从一开始同李山林斗,转而进一步如实揭发程维高的问题,是经过了一个漫长过程的。1994年,我给程维高写了一封劝诫信,希望程维高书记认 真考虑,免去李山林省建委副主任的职务,坚决不能提拔。我就写了这么一封劝诫信。这封信到了李真手里。李真同李山林的勾结在我们建委并不是什么秘密,后来,李真把这封信给李山林看了,因此才会发生1995年3月18日我在清真寺街横遭殴打的事。
出院之后的8月17日,我写下了《程维高、李山林是搞乱河北建筑市场的罪魁祸首》这篇检举材料。这个标题在当时的形势下看,还是充满了火药味 的。信写好了,决定采取“匿名”的方式寄给中纪委等部门的,然而我还是决定寄一封给省里的有关部门。发到省里的这封信是我自作主张寄出的,没跟家里商量。 后来证明,就是这封信露了马脚,我在打印信的空白抬头处用笔添上了几个字,这个疏忽造成了以后的祸从天降。第二天,我找到一个朋友,老实告诉他我要寄检举信,至于检举谁,我只字未吐露。请他给我几个信封,我的朋友很痛快地给了我。我远房亲戚的女儿正在我家做客,这女孩子认认真真地帮我写了几个信封,天真无邪的女孩只知道“郭伯伯要揭发坏人”,乐得从命,万没想到会在以后的大清查中受到不少惊吓,让我为此抱愧多年。这一天,我找了个邮筒把信一股脑儿全塞进去 了。
*“谁反对我,我就整谁!”
时隔匿名信发出仅十来天,我接到电话,说省纪委的同志有事找我,就在家里等著我呢。在家等我的是省纪委的高主任,他热情地抓住我的手,用热切的眼神看著我,“我告诉你老郭,李山林这个家伙这回要倒大霉了!”“这小子坏透了,瞒著上级领导干了不少坏事。这回,上级领导是下了大决心彻底查处这个坏 家伙!今天,领导专门派我来听取你的意见的!”高主任的神态是诚恳的,口气是语重心长的。那一天,我匆匆忙忙地介绍了一些情况,高主任听得很认真,不时地在本子上做记录。过了两三天,高主任又给我打电话说晚上省纪委的几个同志要专门来听取我的反映。省纪委以靳处长为首的一大帮子人拥进我家,靳处长说:“李山林的问题相当严重,省纪委下决心揭开石家庄建委的盖子,决定立案对李山林一伙人的问题一查到底!郭光允同志,你是建委的老同志了,对李山林的问题的底细、内幕,应该说有充分的了解。你有责任和义务配合省纪委,把你所知道的问题详细地说一遍,越详细越好,希望你毫无遗漏、毫无保留地向我们反映这一情 况。”靳处长把“越详细越好”几个字说得很重。
我郑重地点点头,边理清思路边讲。从李山林任意减免城建配套费,到不经招标发放工程(尤其是勾结南京二建的许多事实),从打击、迫害建委老同 志的卑劣手段,到他独断专行的霸道作风。我还讲到检举腐败碰壁的遭遇,提到对我的非法“审查”,讲到激愤之处,声音都有些发抖。我不知道,从高主任找我 “促膝谈心”的那一天起,一张无形的网已经在我周围张开了。我也不可能知道:程维高在省委会议上,公开声言:谁反对我,我就整谁,谁要想扰乱河北,谁要想 破坏河北安定团结的大好局面,是断然没有好下场的。在这次会议上,决定成立“9•26”专案组。说这番话的时候,他的前面就放著我的那封匿名信和那封题为 《程维高———河北的大蛀虫》的公开信。
*被整入看守所
省里成立“9•26”专案组,这个专案组并非只针对我的匿名信而来。省里专门组织了200多人的庞大公安政法队伍来清查一系列反程维高的“奇案”,专门查检举人是谁。专案组全市排查,然而,《程维高———河北的大蛀虫》一信确非我写,但确定为重点排查对象,我被带到了军分区招待所受审。在这 里,他们完全限制了我的人身自由。
1995年11月21日,我在建委大楼一层的楼梯碰上了省纪委的高主任,这时还有几个生人。几个人一下子挤了上来,把我挤得紧紧的,拥著我上了车。汽车一直向北走,拐上了一条僻静的背街,车再一转,一条寂静无人的街道出现在我眼前。我心一沉:果然对我下手了!
在石家庄市看守所大门,他们带我下了车,押解我的人在门口打了个招呼,看来看守所早有准备,什么也没说就让他们把我带进了大铁门。进去以后,马上就去登记。把我带到这儿带到那儿,走来走去,我方向都搞不清了。
一个看守所干警向我宣布:“你涉嫌违法犯罪,现在依法对你进行收审。”
然后开始对我搜身,把我裤腰带解去了,钥匙拿走了。在地除去我的腰带、搜走我的钱物的同时,一名看守上来撸走我的手表,这时他出现了一个重大疏漏——恐怕再聪明的看守都免不了要出现这样的疏漏:因为那一天太巧了,我刚从修表铺回来,左右手腕上各戴了一只手表——看守只搜走了我左手腕上的那只表,另一只表则被我侥幸地留在了身边,在以后的370多个日夜中,这只手表成为我囚禁生活中的一个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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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景介绍
郭光允1942年出生,1966年毕业于上海同济大学建筑工程系经济组织管理专业,文革期间因讲真话受到冲击,1973年调回石家庄市,因其业务能力强,1985年被任命为石家庄市建委工程处处长兼(造价)定额站站长。
李山林,原石家庄市建委主任、省建委副主任,利用职务便利,为他人谋取利益。李山林曾利用职权为程维高妻子儿女大肆进行工程承揽,与“南京二建”进行大量权钱交易。
郭光允向中央举报程维高的问题开始于1995年8月,但之前与李山林的斗争始于1987年。
1985年,颇有关系的李山林自井陉一家企业调入石家庄建委担任副主任,郭光允时任石家庄市建委工程科长。1987年,郭光允在办理一项工程手续中,因坚持原则得罪了市建委副主任李山林,遭到其打击报复。从1988年开始,郭光允对李山林的问题反映一直没有停止。郭光允反映说,1992年李山林随意减免城建配套费2000多万元,在工程建设中,李山林不坚持工作原则,不进行招投标,随意发标,扰乱了石家庄建筑市场秩序。
1990年,程维高调任河北省代省长。程的江苏籍背景很容易把南京建筑企业引入河北,李山林投其所好,不进行招投标,把石家庄市几个上亿元项目批给南京二建。
针对石家庄建筑市场混乱状况,郭光允多次向省、市有关部门反映情况,均没有下文。李山林不仅没有受到党纪国法处理,而且在参选石家庄市副市长落选后,通过关系升任河北省建委副主任。
1994年,郭光允直接写信给河北省委书记程维高,反映李山林问题。结果程却对李山林大加赞赏,表扬其思想开放,是开拓性干部。
1994年8月17日,郭光允写下了检举材料《程维高、李山林是搞乱河北建筑市场的罪魁祸首》。紧接著遭到程维高的报复。
1995年11月21日下午,郭光允得到市建委纪委通知,要他去谈关于落实高工待遇问题,刚到楼上,几个陌生人就把他带走,塞进一辆汽车,投放到看守所。三个月后,郭光允被劳教,罪名是"诽谤省委主要领导。"
1996年11月30日保外就医,郭整整被关押了一年零九天。在郭的身体每况愈下,疾病缠身的情况下,妻子贾玉阁奔走呼号,郭才被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