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盛頓郵報以北京居民劉丹(音譯)爲例。薩斯爆發時,劉丹關掉自己的小小投資公司,離開首都開車去南京岳父家。他說,「那非常好。我們可以躲避薩斯,和親戚在一起。但它後來卻成爲夢魘。」
劉說,他和妻子在600英里的南下旅途中被停車檢查20多次。醫務人員要他們量體溫,查問他們的健康。有個地方官員不准他們下高速公路,說是當地禁止北京牌照的汽車出入。在五個收費站,地方官員都額外收他們相當於兩美元的汽車消毒費。
他們終於到達南京,剛一停車,鄰居就報告警方。一隊警察立即趕到,同時還有一輛廂式車,裏面都是身穿防護服的人員。警察拖走他們的汽車,劉和妻子被送進醫院隔離,雖然他們沒有任何病症,沒有同任何薩斯病人接觸。地方官員隨即在劉丹的岳父家門前貼上犯罪現場的黃色塑料條。
劉丹在南京一家醫院接受採訪時說,「更糟糕的是,鄰居都把我岳父岳母看作薩斯病人。有個老人過去總賣給我岳父午飯盒,現在也拒絕了。鄰居都說他們的垃圾已被感染。這簡直是發瘋。」
這種反應是因爲北京薩斯病例最高。到15日爲止,在全國5163個薩斯病例和271人死亡中,北京分別佔2388例和140人死亡。
過去幾個星期,有些來自北京的人被禁止離開火車。其中一名旅客要去內蒙古呼和浩特,但被禁止下車;直到四百英里之外的寧夏才能出站。
週末外出都被禁止或者取消。北京郊區農民把臭魚仍到最受歡迎的野餐地方,阻止北京居民去他們的村子。上個星期有些人揮舞鐵耙、扔爛菜趕走北京一隊遊客。
北京大學歷史系教授李小叢(音譯)說,「中國首都人的這種反應在歷史上似乎沒有先例。明朝人擔心黑死病和其它瘟疫,但他們從來沒有特別害怕京城人。」其它地方的人似乎有些幸災樂禍。
南京商人英威廉(音譯)說,1988年上海爆發肝炎的時候,他到北京處處受氣,北京人並不在乎南京距離上海還有120英里。英說,「北京人趾高氣揚很多年,幾百年了。這也是皇城,那也是皇城。我說它活該。他們這種優越感已經中邪,但它並不那麼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