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報消息】2001年9月19日在長途臥鋪車上發生了一件歹徒用暴力進行強姦的事件,這件事被多家媒體報導過。一個叫王善雨的手拿一把刮鬍子刀,在幾小時之內,對三名女青年實施了五次的強姦,這五次強姦是在有40多位乘客和司售人員的眼皮底下發生的。全國的報紙和媒體都在報導這一件事時對同車的40多人無動於衷表示了譴責,並評論這些無動於衷者是罪惡的看客,中央電視臺在做這個節目時請到的嘉賓作家劉齊對這個車子上的人面對歹徒手持一把刀進行作案時沒有一個人站出來制止罪行表示了極強的正義,評論道是恥辱之車、侮辱之車、罪惡之車(大意)。

2003年11月5日發生了一件「全街人坐視弱女橫屍街頭」的案子,這就是深夜一個女子在四川都江堰市鎮街頭拚命喊救命的呼叫聲,整街沒有一個店鋪人出來,這個女子幾分鐘後就被人用暴力致死的案件。一位記者在評論這件事時是這樣寫的:「一名弱女子在深夜,遇到歹徒的追殺,逃亡中發出撕心裂肺的呼救,但整條大街的居民毫無反應,致使這名女子在絕望中被暴徒毆打致死。黑夜,小街,暴行。呼救,冷漠,傷逝。在那個血色清晨,一條街的良知都凍死了。」

這樣的事件在中國已經是見怪不怪了,每當這樣的事件出現,我們的媒體就會大大的表現出正義感,譴責那些在暴力面前無動於衷的民衆,以此來體現自己是如何的勇敢了。如果看了中國的媒體在這樣一些令人髮指的暴力事件發生後總是譴責那些沒有良知的民衆,朋友,你以爲你是生在一個有正義感媒體的國度而感到自豪,那不怪你,因爲那正是中國的媒體的陽痿病發作的時候,如果你看了中國的媒體異口同聲的對那些冷漠的民衆表現的憤慨,你也爲你生在一個擁有勇敢的國度,那就大錯特錯了。

爲甚麼在中國屢屢發生羣體對暴力事件噤若寒蟬的地步,其實想一想不難找到答案。只要想一想中國幾十年來在面對國家這個巨大的暴力機器時,全中國人都顫抖的生活著,沒有一個人敢於站出來時,也就不難找到答案。當把中國比喻爲一個大車子,普通的民衆都是那個車子的乘客,國家的暴力機器也就是那個拿著一把刀的歹徒,幾十年來在面對國家暴力機器對著一個個無辜的百姓強姦時,偌大的中國民衆(包括那個作家劉齊、包括那些譴責民衆冷漠無知的媒體)面對這樣的暴力機器又有幾個人站出來過。

請媒體們想一想,在中國的「SARS」病發作時,你們中的幾家媒體又有良知敢於在暴力機器不允許報導的情況下率先站出來報導過?在中央電視臺擲地有聲地譴責車上的40個人冷漠沒有良知時,你們中央電視臺捫心地問一問自己,在面對全國多少民衆正受到「SARS」病毒威脅,正奪出無數人的生命時,你們面對國家機器封鎖消息時,你們那時候正在幹甚麼?你們敢於站出來報導過嗎?你們那時候的良知又到哪裏去了呢?比那車上的冷漠民衆的良心又能高尚到那裏去呢?全國又有幾家的媒體在這樣的大事上站出來見義勇爲呢?張文康代表國家機器發表謊言說「SARS」病毒已得到了控制,這時候你們又有幾家媒體面對民衆的生命受到威脅之時敢於站出來面對張文康的謊言發出半個抗議之聲呢?

在中國的這個車子上,當時國家機器用無產階級專政這個暴力作工具,打倒了那麼多的右派,幾十萬被抓進了牢獄,當時的媒體和民衆又有幾個人站出來過。當國家機器用暴力宣佈水稻畝產幾萬斤時,這不正是使用的在譴責冷漠民衆表現得最正義感的媒體的版面登出來的?我們現在聽得見全國無數媒體和民衆高聲譴責「全街坐視弱女橫屍」的民衆冷漠無良知,但面對國家的暴力機器將一個個的因言獲罪的個體抓進牢獄之中時,這全國的又有幾個人站出來制止一下國家的暴力機器胡作非爲的暴力事件,這時的劉齊作家你又到那裏去了呢?這中國車子難道不是恥辱之車,不是罪惡之車嗎?中國的國家暴力機器幾十年來製造了一個又一個的車子上「強姦」事件,製造了一個個的「街面追殺弱女的」事件,我們面對這樣的暴力事件時,又有幾個人站出來,又有幾家媒體站出來發出制止暴力的正義呼聲?

當一個媒體面對國家的暴力機器喪失良知和勇氣時,我們何以有資格去譴責那些弱勢的羣體在面對歹徒的暴力。當整個國家的民衆在面對國家機器暴力不敢發出任何抗議的聲音的時候,當整個國家的民衆面對國家強權暴力冷漠無良知時,這也就是個體的民衆面對單個歹徒的暴力強姦不敢表示任何反抗的聲音的具體表現,這也是真正的中國民衆變得冷漠,缺少正義感的深層次的原因。

只要在面對國家機器進行暴力時沒有真正的敢於擔當道義和責任的媒體出現,在車子就會有無數的「強姦」案這樣的事件出現。中國人的冷漠無良知就是中國這個大的國家機器的暴力造成的。

2003年11月22日晚

〔原題目:由歹徒暴力事件想到國家強權暴力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