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首先跟我談到了他對法輪功的看法,他認爲那都是江澤民自己的一念之差,害得他們從99年起就沒有過舒服的日子,整日跟與自己的父母一樣年紀的練功人士作對,自己的良心每每受到譴責;其實從內心深處,我們還是非常同情那些練功人士的,因爲他們只是需求一個練功的權利,要求有一個練功的場所,組建一個練功的組織;這只是他們非常基本的要求啊,沒想到政府會下如此的黑手來整治他們。在法輪功開始之初,中央曾經讓我們警察告訴那些練習法輪功的人士,希望他們能夠在我們派出所備案,在政府指定的場所練功。可是沒有想到當我們做完這些工作後,中央又下了命令,說法輪功是邪教,讓我們將他們都關進監獄,是一個抓一個,不留後患,如果他們還執迷不悟,不放棄法輪功的話,可以就地正法,然後再報經法院,因爲法院跟我們公安部門是一體,所謂公檢法一家嗎。
做爲一個警察,我深深的爲自己的所作所爲感到不安,時常在夜夢中受到良心的譴責,晚上睡覺都經常做噩夢。我是一個普通的治安警察,雖然我身上穿着爲人民服務的警服,但我卻是一個國家的御用工具,我們沒有說話與思考的權利,我們只能違背良心地去執行。當抓打那些老人婦女的時候,我常想這是我們警察應該做的嗎?面對社會上愈來愈多的各類刑事案件,我們聽從領導的指示,讓辦再辦,不讓辦堅決縱容;我們在無謂的事情上浪費警力,在沒有事情的時候進行無謂的內鬥,我無法抵禦內心對我的折磨。我多想扒掉身上這身臭皮,可是沒有這身臭皮我在社會上能做些什麼呢?去做保安嗎?保安還不如警察,我們警察穿起這身皮,還能有個約束,而那些保安惡事做盡,歹事做絕,還沒有一個相關機構來管束他們。我恨自己爲什麼加入這個讓人唾罵的警察隊伍。
談到現今的十六大,我就更應該說一說了。江澤民都快80歲的人了,還在那個舞臺上蹦達什麼啊,你看看人家美國、俄國、英國等等國家,領袖的歲數多麼年輕;你在看看中國的領袖,一個個都70多歲的人了,都快入土了,還在中國的舞臺上瞎蹦達,多討人厭那。那麼些個人爲那一個位子都快打出腦漿子來了,現在還談出什麼野心家來了,整個一個文化大革命再現。我看要是江澤民還要是再連任,我們就不給他好好幹活了,讓北京多亂點,累也要累死這個滿處做秀的、丟人現眼的老雜種。
我很早就不願意做警察了,我知道我現在說的這些話,如果傳出去會對我沒什麼好處,可是我還是要說,我要做一個堂堂正正的人;我們單位的電話是:0086-10-64030110和0086-10-84045725我歡迎海內外的人士給我來電話,我非常願意與大家進行多方面的探討和交流。
其實我們的工作很多我們自己都不願意做,比方說:每月要抓兩隻狗(因爲北京市內養寵物狗的很多,而每年5000元人民幣的上證費,遠遠超過了人民生活費用的基本標準,因此造成許多家庭爲了養狗做伴,並不交納這5000元,造成了許多這樣的無證的黑戶狗。而北京市政府給我們的任務就是收繳這些無證犬,當人們想要回狗的時候,我們就藉機罰他們許多的款項,以擬補我們警務的開支。)每月要罰沒500元的盲流費(因爲大量的外地人員進京務工,造成北京的人口膨脹,因此市裏讓我們多抓一些外地人員送出北京,如果要想在北京呆,就要多交出幾百元的罰款。)最近又要我們抓吸毒的,哪怕是吃搖頭丸的也可以,並且還給我們規定了硬性指標。如果完不成任務還要扣罰我們的獎金,我們本來就不多的生活費用,再讓他們這樣的剋扣,我們簡直就無法生存了。我們警務人員還沒有完善的醫療保障,以及失業與養老保障;我們如果遇到突發的緊急事故,我們也沒有可靠的保障,象許多遇險的警務人員一樣我們也要在警界去進行毫無保障的募捐。我們根本就不可能象原公安部長李紀周那樣,有那麼好的待遇,我們只能做一些與人民羣衆爲敵的事情,只有這樣才能取悅於上層官僚們,我們才能夠更好的生存。
今天就說到這裏,真的不知道我的命運會是如何。
《議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