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報消息】日前北京的朋友來信告知,爲了慶祝中共的十六大,哪些人被抄家,哪些人被銬走,就是一些可憐無辜的六四傷殘者,也被請進了中國政府指定的賓館軟禁,呼天不應。這些日子,我正在閱讀諾貝爾文學獎得主賽珍珠的英文小說《北京來信》,驚訝地發現,中共紅色政權雖然換了不少「領袖」,但其製造的紅色恐怖,卻是五十年一貫制,沒有改變多少,這些在美國作家賽珍珠的筆下早就有生動的描述。
《北京來信》是被中共視爲「反共」的一本小說。由於它「明顯地流露出對社會主義新中國的敵對情緒」,具有深摯中國情結的賽珍珠,在晚年被拒絕訪華。經受了這個沈重的打擊,賽珍珠一年後在鬱郁中去世。近年來,長期被冷落的賽珍珠作品再一次成了熱門文學,中國人開始認識到,這位元諾獎得主原來是「「中華民族的友人」,在推進中西文化交流方面起過很大的歷史作用。但《北京來信》這本「反共」作品,國內大概是不敢翻譯和介紹的。

其實,《北京來信》是一個相當溫馨的愛情故事。賽珍珠以女性細膩的筆觸,描繪了一對超越種族的愛侶的悲歡遭遇。故事情節比較簡單:1950年,共產黨佔領了北京,伊莉沙白被迫離開她半中國血統的丈夫格納德,帶著年幼的兒子回到美國家鄉。多年的分離,伊莉沙白依靠心中對丈夫深摯的愛,靠著對未來重聚的夢想,頑強地支撐著、等待著。

伊莉沙白就這樣等待著,等待著,直到等來丈夫的最後一封來信。在以前的信中,格納德這位熱愛中國甚於美國的混血兒,對共產黨的新政權充滿了信心。他甘願與美國妻子和兒子分離,留在北京一所大學任教,爲母親的祖國貢獻才華。然而,不久他就爲自己的選擇後悔了。在最後一封給妻子的信中,他絕望地寫道:

「我親愛的妻子:首先我想說我必須說的,讓我告訴你,我愛的僅僅是你。不管我現在做了什麼,請記住,我愛的是你。如果你再也收不到我的信,你要知道,我在心裏每天給你寫信。」

格納德告訴伊莉沙白,他被迫娶了一箇中國妻子,因爲中共新政權不相信他的忠誠,他必須徹底否定自己的過去,必須詛咒自己那一半美國血統。而後,格納德不再給伊莉沙白寫信了,而他新娶的中國妻子梅蘭,卻經常和伊莉沙白保持聯繫,告訴這位美國大姐,她們共同所愛的男人的生活情況。

故事的結局是悲劇性的。梅蘭在最後的信裏通知伊莉沙白:格納德長期被中共新政權監視,他忍受不了那種生活,痛苦思念在美國的妻兒,終於有一天,當他試圖通過逃亡印度回到美國,被中共祕密警察開槍打死。

今天中國的評論家們解釋說,賽珍珠寫這篇「反共小說」,是「在麥卡錫主義的壓力下講一些反共的話以自保」,這未免太小看了當時已經鼎鼎大名的賽珍珠。當年王瑩夫婦在美國的共產黨員身份被暴露,曾於1954年以「危害美國國家安全」罪名下獄,就因爲賽珍珠等人的聲援,使王瑩夫婦回到中國。雖然人們對賽珍珠作品的水平高低評價有異,但她的勇氣和人格魅力,卻是爲大多數人稱道的。

賽珍珠在她開始寫作時就曾宣稱:「我不喜歡那些把中國人寫得奇異而荒誕的著作,而我的最大願望就是要使這個民族在我的書中,如同他們自己原來一樣真實正確地出現,倘若我能夠做到的話。」(《勃剋夫人自傳略》)由此看來,賽珍珠不是要反共,而是要寫真實。

《北京來信》是賽珍珠人道主義和自由主義立場的體現,這部小說本質的真實性,至今還在被中共政權的倒行逆施所證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