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荒謬絕倫的邏輯,不但是說者振振有詞,在一些海外華人中也頗有聽衆,這位曾經在文革中被剝奪了爲人的一切權力,被打成牛鬼蛇神關進牛棚的死裏逃生者,在國外恢復了人形之後,很可惜,他那被專制暴政摧毀了的最基本的人性,卻如昨日黃花,一逝不再。
這一切就象有一個農夫,在他的農莊裏養着一羣豬羊,起先,由於農夫對它們肆意虐待、殺戮,死的死、病的病、殘的殘,不病不殘的也是骨瘦毛長,結果農夫當然是面臨着破產的危機。這位農夫精明的兒子繼承了這份遺產,被迫改變父親的經營方針,他清楚的認識到,這些豬羊是自己獲得名利地位的一種物質基礎,還是需要善以利用的。於是農夫停止了對它們的虐待,儘可能的讓它們吃飽。農場的狀況有了改善,農夫得到了最大的收益,買了新房、新車,用錢展開利益交際,贏得更多的名利實惠。當然了,羊棚豬圈也翻修了,年輕的豬羊們雖也不時的叫喊,對飼料的粗糙,漏風的圍牆進行抗議,但總會有老羊頭、豬頭教導它們:你們知足吧!不知道我們以前過得是甚麼日子,有吃有喝有地住就行了!而對於這位聰明的農夫而言,他需要對豬羊的報怨做出什麼過激的反應嗎?
當然,有人一定不會同意,說獨裁政府雖然很象那位農夫,但他牧下的畢竟是十幾億的大活人,你這樣講豈不是在貶低十幾億人,不怕樹敵太多嗎?各位朋友,這十幾億人中,有我自己的父母兄弟、親朋好友,我自己原也是那羊羣中的一隻,不妨給大家講講我們是怎樣的一羣雖然長着人形,命運卻不如加國的寵犬的、任人宰割的豬羊。
相信大家一定都聽說過有關印度狼孩的故事,由狼教養大的人,變成了跑跳如飛,晝伏夜出,吃着生肉,飲着鹿血的狼人。相信這足以說明,長久的訓教完全可以將人改造爲獸。那麼我們是怎樣被訓教成豬羊的呢?從未經歷過這種恐怖過程的人是永遠也無法想象的。這個曠日持久、殘暴血腥的過程,歷時半個世紀,用罄竹難書這樣的詞不足以形容這一工程的巨大和複雜。
簡言之,改造的第一步當然是將我們與世隔絕,讓我們整天只能聽到「黨才是你的親父母;要時刻同黨保持一至;是黨給了你一切,讓你生活在世界上最幸福的國度」這樣的遵遵教導,同時還必須將祖宗們留給我們的何爲人,以及如何爲人的種種封建殘毒肅清。孔子的「仁、義、禮、智、信」被徹底產除了,使我們不知道人和動物有什麼區別。然後再不厭其煩地告訴我們,那些講什麼民主、自由、人權的西方霸權主義者,是一羣時刻想要吞噬我們的巨獸,我們只有充份的相信黨、依賴黨、無條件的服從黨、緊密的團結在黨的周圍才能逃過那永遠潛藏着的獵手。最後我們對整個世界的認知就只剩下一點:人最大的幸福和權力就是吃飯穿衣的生存權得到保障,而這一切只有黨才能給予。
幾十年啊!祖輩中對此有懷疑的被槍斃了,父輩中對此有懷疑的被血腥的勞教營轉化了,到了我們這一輩,大家總是互相勸導着,剛吃上幾年飽飯,有衣穿、有房住,知足吧!跟祖父輩比,我們已經是幸運的豬羊了。
我並不認爲,前面那位爲鎮壓叫好的朋友是得了農夫的好處,可悲的他,只是本着豬羊惜豬羊的原則,認爲如果豬羊們去妄談衣食之外的,對真理的嚮往和渴求,如果他們籍着《轉法輪》明白了他們是人,而不是僅僅擁有生存權的豬羊,農夫豈不是要面臨失去得到更多利益,農場倒閉的危機?如果絕望的農夫發了瘋,倒霉的恐怕還是這些現在已經被剝奪得只乘下草料的豬羊。因此寧可讓我們的同胞繼續象豬羊一樣的苟生,也要阻止法輪功喚醒他們真實的人性。
我爲這位朋友的「真誠的好心」默默流淚,我爲我的父母兄弟,親朋好友,我十三億的同胞默默流淚,我知道,不管他們怎樣選擇,條條道路通苦難。要麼祖祖輩輩的,抱着一種也許有一天,農夫的一個孫輩發善心,允許自己恢復人形的幻想,繼續走着任人宰割的悲慘道路。要麼從此刻開始,本着爲人的最基本的良知和善念,承認並支持法輪功修煉人嬴得他們爲人所最基本的信仰權力,勇敢的向獨夫說「不」。雖然面臨著立刻被剝奪生存權,甚至被屠宰的惡運,但他們的犧牲有可能讓自己的子孫最終逃脫也生爲豬羊活爲豬羊死爲豬羊的命運。
這確是他們自己的選擇,可是,對於世界上所有幸運的人而言,如果我們對十億同類淪爲豬羊的恐怖事件麻木不仁,甚或因爲農夫能給我們帶來眼前那點兒可憐的實惠而默認贊同,那麼相信我們自己淪爲豬羊的那一天就不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