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报讯】荣获本届诺贝尔文学奖的法籍华裔作家高行健昨日在斯德哥尔摩的瑞典皇家科学院发表演讲,他在长达八千字的讲稿中强烈批评中共,指百年来中国历经浩劫,文人作家遭受政治迫害,而中共统治大陆五十年来尤甚,造成二十世纪中国文学的真空。这是诺贝尔奖评委会宣布高行健获奖以来,高行健首次正式发表见解。

高行健昨日是在瑞典皇家科学院安排下,在该院发表题为「文学生存的权利」的演讲。他在开篇不久就严厉批评中共的文化政策。他说,二十世纪的中国文学劫难之所以一而再、再而三被搞得奄奄一息,在于政治主宰文学,以革命的名义将文学与个人置于死地,对中国传统文化的讨伐导致禁书、烧书;作家被杀害、监禁、流放和罚以苦役,百年来无以计数,而中国历史上任何一个帝制朝代都无法与之相比,文学写作无比艰难,创作自由更难谈及。

流亡逃避自杀封杀

他在演讲中接□表示,作家倘若想要赢得思想的自由,除了沉默便是逃亡,而诉诸言语的作家,如果长时间无言,也如同自杀。逃避自杀与封杀,还要发出自己个人声音的作家不能不逃亡。回顾文学史,从东方到西方莫不如此,从屈原到但丁,到乔伊斯,到托马斯·曼,到索忍尼辛,到八九年天安门惨案后中国知识分子的流亡,这是诗人和作家保持自己的声音而不可避免的命运。

他又细数中国文人受到迫害的苦难,而又以政治迫害最为悲惨。他说自己年轻时为逃避现实,还能躲进林园深处的庙宇,享受读书写作之乐,可是在文革期间,许多庙宇被指为封建馀毒,遭到毁坏,作家无以藏身。

他说,文人作家既不是高歌人民万岁的英雄,也不是人们崇拜的偶像,更不是人民的敌人。政治领导人却每逢运动,为转移人民的注意焦点,就以文人为打击对象,文人成了政治运动的牺牲者。他说,在毛泽东时代,独裁专制无以复加,想逃亡国外都不可能。

明日领奖中文演说

高行健不承认自己是「异议分子」,而认为身为作家应该比「异议分子」还高一等。他说,既然北京政府以异议分子对他展开攻击,他也有权利批评中共政权。对于文学创作,他强调与政治无关,是纯然个人的事情,一种观察,一种对经验的回顾,一些臆想和种种感受,某种心态的表达,兼以对思考的满足。

高行健明日将出席诺贝尔文学奖颁奖仪式,他说届时将和昨日一样以中文发表讲话,因为他的作品大多以中文发表,他在中华文化的蕴育中成长,也是他创作的源泉。

现年六十岁的高行健毕业于北京外语学院法文系,八十年代以多部作品开创内地「实验戏剧」之先河,亦因太过「前卫」被当局禁演。八八年,他流亡到法国定居。其后,他又创作多部戏剧文学作品,包括获得本届诺贝尔文学奖的代表作《灵山》和《一个人的圣经》等。
转自(博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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