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美有影響力的《紐約時報》書評版以《沉悶之旅》爲題,介紹了高行健和他的《靈山》。據BBC新聞報道,撰寫這一書評的是普力策獎得主、原《紐約時報》駐北京首席記者、現任該報編輯的紀思道(Nicholas D. Kristof)。紀思道在書評中坦率地說,如果要讓他向一位朋友推薦中國小說,他不會從高行健的作品開始,他會推薦北島、戴厚英的作品,或是有着$$%痞子文學 $$%之稱的王朔的作品。 紀思道坦率地說,高行健的作品在中國被禁,但不論在東方還是西方,要找到高行健的作品都不容易。
有文學研究者指出,高行健受另一位諾貝爾文學獎得主貝克特的影響很大,因此,有人覺得,讀高行健的《靈山》,彷彿感到是貝克特到中國去旅行並沉緬於中國的神祕之後而寫出來的作品。
《紐約時報》的書評中說,很難說《靈山》是說什麼的,它缺少情節、描述和人物發展;與其說這是一部遊紀,不如說這是一部蕪雜散漫的個人紀錄,記錄了作者在羣體壓力與孤獨壓力之間的掙扎。
《靈山》的主人公是一個被誤診爲肺癌的病人,殺死自己的父親,他在認爲自己面對不可避免的死亡的同時,面對着中國共產黨發起的$$%清除精神污染$$%運動。高行健本人曾聽說他要被送去勞動教養,他因此而在一九八三年躲進四川山區,《靈山》在很大程度上是他這次$$%被迫旅行$$%的成果。
紀思道認爲,從一個方面來看,《靈山》爲西方人看中國提供了一個窗子,從窗子裏看進去,看到的是西方了解甚少的東西。他舉例說,作品主人公(很大程度上是高行健自己)在山村裏用作家協會會員證騙房子住、騙車用,這說明中國之大,一個潛在的$$%反革命分子 $$%被當成了尊貴的訪客。
紀思道認爲,逃離羣體是中國知識分子的合理主題,身分與權力總是由國家授予的;《靈山》中所述及的羣體與個人之間的緊張可以使讀者與之產生共鳴,但是,寫作的實驗手法,使這本書顯得艱澀。
他同時讚賞高行健以調侃的語調爲自己寫作手法的辯解:人們已經說了很多廢話,你爲什麼不可以多說一點呢?
美國的文學評論界傾向於認爲,做爲諾貝爾文學獎得主,高行健將長久地爲人們所關注、所研究,但是,很少有人期待他的作品會成爲熱賣的暢銷書,正所謂是「曲高和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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